夜色宁静。旁边摆着油灯，橘色的灯光温柔地映在索端初脸上。牙齿切进皮肉中，沙沙轻响。索端初伸出右手抚摸小崽子。他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小混蛋……知道你得恨我……小傻瓜……你若这样一直跪在地上爬，哪天初初不在了，你要怎么办……”

小崽子瞪着他看，牙齿磕到了骨头。索端初摸摸他的小脑袋，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小崽子哟，小崽子哟。”

血水一滴一滴往下淌。砸在床上，洇透了。

柳奉意捧着一碗药进来，放在桌上，缓声道：“稍稍凉一凉就得喝了……”他突然顿住，上前伸手拉开索端初和小崽子，一把钳住小崽子的嘴把索端初的手放下来：“你们在干什么！”他又惊又怒，借着昏黄的油灯光一照索端初的手，一排牙印，咬得太深齿痕之间都咬通了，皮肉翻卷，隐隐看得见骨头。

索端初沉默。柳奉意气道：“你不要你的手了么！就这么让他咬！”索端初看柳奉意急得要抽小崽子，抓住他的手微声笑道：“……你别打他了，先看看我的手吧。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柳奉意冷笑道：“当初就不该把这个王八蛋玩意儿救回家。你待他好，他这辈子都不一定知道，哪天性子起来了再把你给咬死，你就做个枉死鬼吧你！”

索端初微笑着嗯了一声。

柳奉意道：“索石头最近刚对他态度好了点。他回来一瞧你这手非发火不可，直接把这小东西扔出家门去！”

索端初轻声道：“那你就别告诉他么。”

柳奉意便不再说话。他们对坐着，索端初伸着左手让他处理伤口，自己撑着额头。

他知道他很疼，并且恶心。

他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瞧见他们兄弟的时候。索石头高壮些，领着索端初。索端初垂着眼睛，下半边脸都在影子里。家里长辈寒暄客套，柳奉意老成地拍拍索端初的脑袋：真可爱~

索元亦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少碰我弟弟！

索端初终于抬起眼睛来瞧他，抿着小嘴偷笑——原来他一直在笑来着。索元亦是个直白而简单的人，索端初看上去也并不复杂。

但是后来他发现，他从来也不明白索端初在想什么。

索端初现在依旧坐在他对面，下半边脸在影子里，看不清表情。

把他那手包扎妥当，索端初举起来略略活动：“柳大夫不愧是华佗再世，果然厉害，竟然不疼了。”说着那白布便慢慢透出一片红的意思。柳奉意道：“老实呆着吧，半个月别碰水。”

索端初起身，摸了摸桌上的药碗，已经凉透了。他笑道：“嗳呀都凉透了。柳神医帮忙热一热吧？”

柳奉意朝床上一瞥，只看见些绰绰的影子。他蹙眉道：“呸，我才不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