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弄的？”索端初一只手拽了拽那帕子，小崽子不让他拽，两只小手笼着。眼睛只盯着巷子一头。

神色很奇怪。眸子曈曈地沉着，没有表情。倒像是狼如临大敌时屏着气息，稳着不动。

“你……看什么呢。”索端初来回望望，什么都没有。巷子长了，尽头总是糊着一层纱似的。

秤砣突然冒出一句：“鬼……”

索端初吓一跳：“什么？”

秤砣缩回索端初怀里，不吭声了。

柳奉意叫道：“快来吃早饭。都快凉了。”

索端初抱着狼崽子回去，看见索元亦狼吞虎咽地吃早饭。柳奉意敲他的背：“你慢点！”

索元亦灌下一大口汤，顺了顺气：“今儿得赶早去送货。三十家子阁酿酒用的料难得从咱铺子里选，我得赶紧带着人送过去。”

索端初坐下，抱着秤砣。秤砣还拿着帕子团成一团捏着玩儿，柳奉意见了，蹙了蹙眉。早饭过后索元亦出门，索端初把秤砣往竹椅上一放，进书房算账。柳奉意瞧他进了书房掩了门，方才蹲下来，捏捏秤砣的脸：“小东西，你的帕子给我看看，马上还你还不成么。”

秤砣唔噜一声。柳奉意拈着帕子一角轻轻提起来，迎着阳光一照，丝缕金纹轻轻一亮。隐隐的，是龙形。

柳奉意冷笑一声。龙纹天丝绡，当年为这个死过织匠贬过官吏，皇家的人拿来裁帕子。好得很。

柳奉意把帕子塞回秤砣手里：“下死劲搓弄，擦鼻涕擦口水抹桌子抹地，不过是片布。”

最终还是来了。来的是谁呢。柳奉意走出院门，轻轻掩上房门。

李擎吃坏了肚子，蹲了一晚上茅厕。第二天早上一脸丧气。汪珺簬一脸气定神闲地品茶，李擎虚声道：“筠哥儿，你不给我开点药么……”

汪珺簬在翻一本诗集：“该泻就要泻，疏火导气。放两个屁通了气，就没事了。”

李擎倒在床上：“大哥呢？”

汪珺簬道：“出去溜达去了。”

李擎捂着肚子：“你不给我瞧，我自己上街找医生去。”

汪珺簬没理他。李擎勉强下楼，逮着个店小二问了最近的药铺在哪儿，便软着脚后跟在街上飘着走。脑袋重，低着头没看前面，撞了人。他扶着墙，瞧面前的人比自己矮不少，带着个大帽子遮阳，下巴颏儿一绺儿山羊胡子。

“哟……大爷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对方没动。

李擎只好又道：“大爷我不是存心的，您别生气……”

对方仰起脸来一对清水眼瞪着他：“你叫谁大爷？”

李擎一愣：“……不是大爷啊。对不起我就看见你那胡子了。”

对方狠狠瞪他。李擎叹道：“小哥我不是存心的……我昨天闹了一晚上肚子眼睛花了还不成么……您知道和善堂就在附近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