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愤怒,但到最后都只能跟自己生气。
对于李挚,李擎的感情很微妙。
不能说嫉妒。虽然李旸大部分精力都倾注在培养大儿子身上,李擎自认过得比李挚自在。当年李旸做太子的时候被先皇追杀,李挚跟着吃了不少苦。李挚有个胸痹的毛病,心慌喘不上气,发作的时候整个脸憋得红而肿胀,据说是小时候惊吓过度的缘故。李旸觉得亏欠他。
在某些时候,其实是李擎可怜李挚。
李挚轻声道:“接着抄,什么时候抄出些心得来了什么时候停下。”
李擎坐下,搦着毛笔在墨池里抿了抿,一笔一划地写着。李挚瞧着他写。又抄了一遍《心经》,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李德林过来,说是皇上宣太子去议事。李挚前脚一走,李擎抄起案上一个什么小物件儿摔在门口,碎渣子哗啦一下扑出去老远。
“啊哟我的祖宗!”一旁的太监急了,跪下直磕头:“祖宗你闯大祸了!那是先皇的御赐之物,这是大不敬啊!”
李擎一愣,刚才摔出去的是架墨床,三寸长,两寸来宽,博古架的制式,小巧玲珑。材质是大越的水含翡翠,通体用微书雕着整部的《诗经》,技艺精湛,世间只怕再难寻第二架。
“还愣着干什么,出宫给我找玉匠补起来啊!”李擎吼了一声,一脚踹了桌案。
天佑二月二十七,商队行进至辽国边境。马上要进入中原,或许能赶在上巳节前回家。老天终于还是眷顾了一下这支倒霉的商队,被狼咬伤的六个人都没有发病,伤势痊愈的很快。一路向东,索端初一直抱着狼崽子跟他说话,絮絮叨叨什么都说。崽子压根听不懂,直给他念叨睡过去。柳奉意撑着下巴瞧着索端初跟崽子东拉西扯,脑袋一啄一啄地点着,也是昏昏欲睡。索元亦在前面赶车,回头瞄了一眼,哼了一声。索端初从小性子就轴,这又是跟小狼崽子轴上了。柳奉意擦把口水伏在前栏上冲索元亦树大拇指:“行,你弟真行,和尚念经都念不过他。”
索元亦冷笑一声:“你是没见他真正水滴石穿起来啥样儿。小时候这小子逼一只兔子学狗叫,天天抱着那兔子不撒手。”
柳奉意叹道:“你弟也了不起,小崽子现在比较听他的。起码不动不动就追着他咬。”
索元亦道:“一切还得回登州再说。这小王八蛋不吃干粮只吃肉,伙食费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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