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意思,西弗勒斯。”斯普劳特摆了摆手,跟麦格说:“我想起来了,那天的茶会上他也是这个调调。”说完她挺直背扬起下巴,学着斯内普的神态说:“没有什么。”
餐桌上的教授们都笑起来,邓布利多笑得哈哈的,麦格教授也难得露出了个笑,还肯定斯普劳特的记忆,说:“是的,我也记得西弗勒斯当时就说了两个词。”
斯内普黑着脸:“能娱乐到你们我很高兴。”不过这里可没人怕他的黑脸,大家还是开心的笑完了,弗里维还哥俩儿好的拍了拍斯内普的胳膊,他的笑声又尖又利。
这真是一顿快乐的午餐,大概只有斯内普不会这么想。他好不容易熬到邓布利多放下餐巾准备离席,其他教授也起身离座,下午有课的都匆匆离开了。
斯内普下午没有课。他今天下午的工作是批改作业,如果能在七点前批改完成,那晚上他可以悠闲的熬一点魔药。
“西弗勒斯,等等我。”出了餐厅,斯普劳特教授叫住斯内普。
斯内普站住等她。
“我们边走边说。”斯普劳特教授说,她还教过斯内普两年的草药学,不过这个孩子当时懂得就不少。
两人的办公室虽然都在一楼,但却相隔在城堡的两边,可以说两人真是一点都不顺路。
斯内普说:“我想种点曼德拉草,你那里有吗?”
斯普劳特说:“正好,我弄到了一些,你可以拿两盆走。”
两人出了城堡往温室去,斯普劳特说:“西弗勒斯,我记得你毕业的时候,蕾拉·托马斯已经入学了?”
“是的,当时她三年级。”斯内普不知道斯普劳特想打听什么,他只好顺着她的问题回答。
“她一直独来独往。”这在一开始被人说不像个托马斯。要知道,托马斯很喜欢交朋友,而且相当大方,谁都知道,只要交到一个姓托马斯的朋友,那就出去逛街就不用带钱袋了。
当时她的哥哥塞德在学校里就极为受人欢迎,很多人都得过他的好处,还以为塞德的妹妹会跟他是一个性子。不少女生还想跟托马斯做朋友好占些便宜,结果不出一个月就都离开她了。
“你知道她在学校里有没有要好的朋友?”斯普劳特担忧的说。
斯内普客气的说:“我当时没有注意过。”他为什么要去注意一个低年级女生跟谁交朋友?就算塞德曾经借给他了一百多加隆,他也赶在他毕业前就还给他了。
斯普劳特不容人忽视的叹了口气。
斯内普不得不问她:“您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斯普劳特从兜里拿出了蕾拉的信。
斯内普接过来,很快扫完了那长长的一张羊皮纸。叫他说,这纸上能有一成真话,他就把羊皮纸吃下去。
他接过不下五十封蕾拉·托马斯的信,她的信从来都不写这么多废话,什么叫‘您教会了我很多,跟您通信让我快乐的就像林间的小鸟,忍不住要放声歌唱’。
他从来不知道蕾拉·托马斯还是个浪漫的诗人!
从这封信中,他仿佛能看到一个忧郁的靠在床头垂泪的小姐,连玫瑰花落下一瓣都能让她哭一场,草莓蛋糕也不能拯救她悲伤无助的心情。
斯内普头一次觉得背上发寒,像第一次被邓布利多亲密的当着外人的面喊‘我的孩子’一样,那天中午他几乎连饭都吃不下了。
总之,这封信里是个寂寞的、忧郁的、多情的、伤心的小姐,她是多么感激斯普劳特赐给她的友谊,如果斯普劳特离开她,不再给她回信,她一定会像床头的玫瑰花一样枯萎的。
“于是……”斯内普说,“您是打算让蕾拉·托马斯以前的朋友给她写信?”
信中的托马斯几乎是带着感恩的心在感激着斯普劳特的友情,顺便说一下她是多么珍惜她,因为她的朋友太少了,而她想要更多的朋友。
结果当真的斯普劳特就打算替这个可怜的失忆的姑娘找找她在学生时代的朋友,看他们能不能写封信安慰下可怜的托马斯。
斯普劳特点头。
斯内普几乎要大笑出声,他严肃的把信还给斯普劳特,说:“很抱歉,我想我帮不上忙。我先走了,我的办公室里还有魔药。”离开前不忘要两盆曼德拉草。
两天后,蕾拉接到了一封简直像是斯内普被喂了迷情剂后写给她的热情洋溢的信。
他在信中给她起了个呢称,叫‘我的小鸟’,并数次用‘枝头的小鸟’来形容她。
蕾拉匆匆看完这不满两百个单词的信就迅速把它合上扔到了抽屉里。
信中居然还说感激她的友谊?他说他已经感受到了她伟大的友谊。
他在讽刺什么?难道他觉得她总给他写信是想看他的笑话吗?现在托马斯家就是一个空壳,她还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还是他还抱着那套泥巴种、混血和纯血的念头不放?
她冷静下来又看了一遍,终于能确定,他就是故意写信来恶心她的。
这个家伙!她真想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