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人快马加鞭追赶上时,绯月的马车刚刚出城门,听了计划有变,半路又打道回府。
盛秋筱在花魁房中待得不久,沈渊也无意留她吃一杯茶。花牌离席之前,折扇公子已经失了兴味,早饭没用几口,草草了事,拂袖踏出冷香阁的大门。这么一来,却大大便宜了灶上的几个小厮、丫头,送进客人房里的饭菜几乎未动,管事妈妈便做主赏了他们。
“奴婢觉着,秋筱姑娘也是好心,姑娘还是别误会了。”绯月回来时,正好沈渊用完早饭,由她伺候着梳头,大丫鬟听过了原委,如是劝到。
花魁合着眸子,略略点头,面有倦色:“即使现在我要怨她,也没有半点用处。怪只怪我没防备,难以料到他们竟谈起沈离枝。绯月啊,你来说,这岂不奇怪,一脚踏进青楼,寻了出挑的红姑娘,不说点什么风花雪月,反而对见不得光的腌臜事儿大感兴趣。”
绯月抿唇莞尔:“那位凌公子行事,总是出人意料的,姑娘和奴婢们不早也领教过了么,何须太放在心上。幸好后来的马车脚力快,否则,等奴婢到了州来山庄,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照实说就是了,淮安与我们情同手足,才不会计较这些。”花魁取过一支苗银垂丝响铃簪,递给绯月替自己戴上:“如此一来,咱们的确省了不少事,可以腾出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姑娘忘了,夫人还吩咐您抄写经书,可有得累呢。”绯月无奈笑笑,重新拿梳子蘸了丁香露,细细为沈渊绾头发:“毕竟姑娘应下了,这一样儿……还是不好假手于人的。”
“我明白,你放心,不过是费点笔墨,我不会一味推辞。”沈渊点头,垂下眼帘,稍稍侧脸让绯月梳仔细些。
也不知道折扇公子离开之后去了哪儿,左右再未见回来,大大出乎了盛秋筱的预料——她原以为,这位爷对花魁娘子有心,替美人了却一桩琐事,八成应该折回来,寻个由头见一见,状若无意地透露二三,好叫对方知道自己并非只贪图美色,也确实花了心思在身上。
事态有变,盛氏稍加思索,大约也猜出了凌公子用意:早上在他面前,自己表现得与花魁百般要好,他必然能想到,冷美人从自己这儿会听到口风,索性不露面,默不作声将事情办周全,花魁若感激他的心意,自会主动开口,打破长久以来的僵局;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下也能囫囵过去,不叫彼此再多个尴尬。
真要被自己猜中了,相比较离雪城的克己复礼,这个凌公子与花魁小姐,倒更有几分欢喜冤家的可爱。如是想着,盛秋筱的嘴角不由得高高翘起,全然忘了花魁提起来凌公子时,是何等地不待见。
小菊得了差遣,去外头给秋筱买新鲜的马蹄糕,回来时一进房门,就看见盛氏呆呆坐在梳妆台前,支着手臂,对着菱花镜,眼角眉梢挂满傻笑。小丫头哪儿见过秋筱这般,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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