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岫咬着后槽牙,“你再说一遍!”
这丫头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不小!
“就是你拽着我……”她的脊背已经贴在了墙壁上,声若蚊音,“滑下去的!”
薄云岫蓦地长腿一迈,已然挡在她面前,正好将瘦小的她完全笼在自己的暗影里。
夏问曦倔强的瞪着大眼睛,似乎表明了自己,绝不屈服的决心,扯着嗓子冲他喊,“就是滑下去的!就是就是,就是滑下去的!”
“你……”
他这还没开口,她忽的伸手去推他。
微凉的柔荑,落在他胸口,却没能撼动他分毫。
他低眉,瞧着她诧异的皱了皱眉,又用手去推他,这会倒是使了大劲儿,可惜……还是没能推动。
呵,推不动就开始用撞的,拿他当人墙,撞都撞不开便开始自己跟自己生气,各种作死,各种想把他挪开,最后都失败了。
眼前这人就像是墙墙铁壁,往她跟前这么一搁,便怎么都挪不开。
夏问曦抬头,哼哧哼哧的盯着他,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里唯有他一人身影,她咬着后槽牙,“闪开!”
薄云岫不说话。
“你让不让开?”某人连嘴都气歪了,就像是生了气的大鹅,双手叉腰,脖子梗得老长,因着身高不够,又将尖叫踮起。因着站不稳,她身子贴在脊背上,保持着这种不服输的倔劲儿,与他对视很久。
久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无趣,便败下阵来,揉了揉因为摆姿势而僵硬得脸,“算了,我赔你钱!”
她将腰间的荷包摘下,当着薄云岫的面,扒拉着自己的私房钱。
小小的荷包,外头的梅花绣得歪七扭八,若不细看压根不知道绣的什么花,亏得她在花式边上绣了一个“梅”字,约莫也知道自己绣得太丑。
薄云岫皱眉,这东都城内的大家闺秀,哪个不是针织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夏礼安又是大学士,其子夏问卿亦是名满东都,真真是书香门第,按理说养出来的女儿应该是温良贤淑,才情卓绝。
可眼前的人……
捻了一块碎银子,夏问曦满脸心痛的嘟着嘴,终是拾起他的手,将银子塞进他的掌心,“喏,就这么多了!给你,你去多买两碗姜汤。”
薄云岫唇角直抽抽,眉心皱得更紧,“你……给我钱?”
呵,这丫头!
“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她将荷包捂得紧紧的。
头一次出门,遇见了无赖,还遇见了打劫的,真是气死……
薄云岫黑着脸,冷然将她的荷包抽走。
“哎哎哎,这是我的,你这是打劫!”夏问曦急了,“这是我全部的家当,没了钱,我以后就不能出门玩了!还我!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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