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改变了想法？”苏清月问。

“如果说是因为你，你信吗？”沐怀瑾正色道。

苏清月笑笑，不置可否。

“真的，在宁河看到你之后，我就始终念念不忘。后来燕京再见，越发觉得自己不能久居人下。我固然可以跟着厉辰风，荣华富贵过一生，但我不甘心，我想拥有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你！”沐怀瑾说。

“攀比之心是头野兽，它会让你陷入无穷尽的物欲。”苏清月说。

“我乐在其中，譬如说现在，能和你单独站在这里，就是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沐怀瑾精神抖擞道。

“好吧，听说西市的早点不错，有没有吃过？”苏清月问。

“没有，我明早让人去给你买。”沐怀瑾说。

“拿回来之后多半就不好吃了，不如明早一起过去？”她说。

“好啊。”沐怀瑾欣喜。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苏清月说。

“你真是狡猾，直接下逐客令就好了，还用这么委婉的方式赶人。”沐怀瑾叹息。

“我怕说的太生硬，你会不高兴。”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难相处的人，最起码在你面前不是。”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进去了。”

“喂……”

砰！门已经干脆利落地关上了。

沐怀瑾看着紧闭的房门，好气又好笑。

这女人真是给点颜料就敢开染坊，胆大包天却偏偏又不让人讨厌！

他有心继续骚扰，却又惧怕她的御水之术。

罢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早还得陪她去西市呢。

想到这儿，沐怀瑾的脚步都跟着轻快了起来。

这一夜，只有苏清月睡得香甜。

厉辰风在客栈里忌火中烧，辗转难眠。

而沐怀瑾，则因为太期待明早之约，居然也失眠了。

换成以前，他肯定设法弄个女人过来。

可是现在，竟是一点念想都没有。

明明已经是花丛老手，此时却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反应生涩幼稚。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爱情？”他喃喃自语。

次日清晨，沐怀瑾准时出现在别院。

苏清月已经起来了，她穿了身墨绿色的两式裙装，前襟和袖口包裹了金边，腰身看上去格外纤细。

头发松松的辫起来，几乎没有任何配饰。

正是因为简单，才格外突出那张秀美的脸庞。

两人才出桃园，苏清月就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看过去，发现远处站着一大群男人，全都穿着粗布褂裤，其中几个人头上还顶着帽子。

因为隔得远，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那就是负责修缮的工匠，我已经交代过了，要他们尽快做。免得冬天来了，连累你受冻。”沐怀瑾说。

“这样啊，多谢了。”苏清月淡淡道。

她收回视线，在沐怀瑾的搀扶下上了车。

不过那道炙热的目光并没有消失，仿佛贴着她的后背，如影相随。

苏清月微微摇头，努力忽略掉那种不自在的错觉。

接着他们去了整个高宿最热闹的早市，在那里逛了会儿，吃了几样早点。

沐怀瑾出身富贵之家，从小生活奢华，因为性格原因，鲜少与下层人物接触。

摊位上的热气香气交织在一起，满耳朵都是热闹的叫卖声，身边又陪着个女人，这种经历对他而言很奇妙。

以至于离开的时候，还感到意犹未尽。

而苏清月，整个过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忘不掉出门时那一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