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斧慢条斯理地说道:“公主临行之时,偏偏三木次郎赶到,被公主指令保卫菱角安全。”
白忠睁大眼睛说道:“三木次郎,这个死对头来了。两个尅星都来了!”
蒋干点着桌子(石板)说道:“这可多了许多麻烦。”
冯斧说道:“二位不必着急,吉人自有天助。那公主走后,菱角不知为什么突然与三木次郎吵翻,将三木次郎赶出,任命我保卫菱角安全之责。哈哈。”
蒋干也跟着哈哈笑道:“这岂不是母鸡请黄鼠狼看门?好,好,该痛饮一杯。”
蒋干自斟自酌自己干了一杯。
冯斧接着说道:“公主又遣多罗回内山,遣王飞,周安守银库,仅留鲁卫,辛葛负责治安。”
蒋干关注地问道:“那鲁卫与辛葛手下有多少人马?”
冯斧笑着说道:“鲁卫,辛葛手下人手不少,但分散于全岛各地维持治安,所以并不构成战斗力。”
蒋干点头说道:“好,好。分散全岛各地,就是等于鲁卫辛葛这两支军全无战斗力。多罗又入山,沿海无法顾及。那就是菱角身边并无军力。”
冯斧心情愉悦地说道:“菱角身边军力,就是在下一军了。原本公主临行之前,严令本军只能在营中操练,不准出营。不想天从人愿,菱角令我负责保卫其安全,所以正得其势也。”
蒋干大声说道:“好极,看来万事俱备,只欠行动。”
冯斧说道:“因此,本人特来请先生出山。蒋先生必有良策教我。”
蒋干首先问道:“擒贼先擒王,此理众所周知,何况菱角已在大王掌握之中。大王擒住菱角,打算如何处置?”
白忠说道:“那还用说,菱角是我们的死对头,拿住菱角,必要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蒋干看着白忠,摇着头说道:“如此夷州大事颇有曲折磨难。”
冯斧说道:“愿闻其详,请先生教我。”
蒋干拿出一派运筹帷幄的姿态,款款说道:“冯将军身为公主副帅,对公主兵力部署应是了如指掌。公主兵力一半在夷州,一半在崇武。在夷州部分如大王所言,兵力散布全岛,能形成战斗力的仅大王一支。所以大王一举事成,甚是方便。但之后要平定全岛,却是十分困难。菱角一旦死去,各地必定纷纷自立自治。各地‘誓死捍卫家园’呼声一起,一呼百应,全岛同仇敌忾,奋起抗争。大王想要得寸进尺,迅速平定全岛,将举步维艰。”
冯斧注目凝视,沉思不语。
蒋干又说道:“何况大王用兵,必先取得粮草银饷。王飞,周安一军守卫银库,极为坚牢。虽说守卫兵少,但要拿下,决非易事。”
冯斧点头说道:“蒋先生说得极是。蒋先生,那么本王应该要怎么去做,才是上上之策呢?”
蒋干说道:“上上之策乃是大王不但要虏住菱角,且要菱角心甘情愿与你合作。如此一来,夷州大局,瞬时已定。待公主自崇武回兵,为时已晚。将军可稳坐夷州王之位。”
冯斧心中知道,这上策难度很大,沉吟片刻,问道:“蒋先生,何为中策?”
蒋干说道:“中策乃挟天子以令诸侯。即虏住菱角之后,即使她不肯合作,仍要以菱角代管制长名誉佈政施令。如此一来,夷州三分之二大局可定,余三分之一顽瞑不化之辈,则可一一击破也。”
冯斧想想,觉得中策也有难度,又问道:“何为下策?”
蒋干说道:“下策即是菱角坚决不肯合作,且众人皆知菱角已为大王阶下囚。则全岛各路兵马各自为政,互不服从,形成战国局面。”
冯斧摇头说道:“如果夷州是形成这种形势,可就难办了!特别是公主生产仅有几个月,待公主崇武回兵来援,我将孤掌难鸣。”
蒋干点头说道:“势若如此,大王只能撤出夷州,否则决无胜算。”
蒋干目光炯炯看着冯斧,向冯斧示意,即使前途如此艰险,我蒋干还是心甘情愿为大王鞍前马后效力!
冯斧沉思不语。
蒋干接着又说道:“另外,还可能有最下下形势出现。”
冯斧抬头看蒋干道:“哦——”
蒋干说道:“最为下下形势,乃是大王杀了菱角。这时全岛同仇敌忾,视大王为叛匪逆贼,一起蜂起攻击大王,势如当年天下诸郡讨伐董卓。而大王既无外援内应,又无军饷粮草,军心必定涣散大半。此时自然捉襟见肘,穷于应付,最后当是祸起萧墙,无可挽救也。”
蒋干看着冯斧,期望冯斧对自己一番分析作出肯定。
冯斧点头说道:“先生所言不差。要想大事可成,首先须将菱角牢牢抓在手里。争取上上之策能够成功。不得已而求其中策,虽然费时费力,毕竟可以奋斗拼搏一番。绝不可走入下式或下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