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笑骂道:“你这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赵与芮哪里会怕,笑呵呵的说不是故意的,还笑道:“哥哥,那是你不会钓鱼,你让我来。”
说着话,他便来抢赵昀手里的鱼竿,赵昀拿他也是没办法,就给他了。
这是,一个小黄门过来,在高实耳边说了一句,高实紧走几步上前,对赵昀道:“陛下,崔相公求见。”
“他怎么来了?”
疑惑一句,赵昀便笑了,今天军饷器械起运,猜到崔与之八成是为金国的事情来的。
赵昀对赵与芮笑骂道:“你小子好好钓鱼,钓不上,今天就饿肚子,我去去就回。”
说完,赵昀便去了福宁殿。
赵昀走进福宁殿,看到崔与之等在那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无好笑,道:“卿家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这么急切?”
崔与之慌忙行礼,语速极快,道:“臣见过陛下,陛下,臣听闻你要和金国开战,敢问陛下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过卿家你不用担心,此事朕已经和韩卿家商议了,不会有问题的。”
赵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和崔与之的急切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崔与之满脸急切,道:“陛下,此等大事,您怎么不和朝臣商议?我大宋刚刚和金国罢兵也不过四年,也需要休养生息,如今轻启战端,岂不是要加重百姓负担,至社稷于危难。”
赵昀抓起身边的一把炒瓜子,吃了几粒,有点咸,“卿家要不要尝尝这瓜子,味道不错。”
“陛下,臣在跟你说正事呢。”
“呵呵,卿家多虑了,朕初登大宝,若是没有把握,如何会去和金国开战?”
赵昀站起身来,收起笑容,严肃道:“卿家,以前你说朕的心肠不够硬,朕想了很久,朕想通了,朕认为你的想法有失偏颇。
你认为朕不忍杀人便是心肠软,容易坏事,但朕之后想通了,心肠硬不硬,不应该以杀人多少来定论,成不成事,也不应该以心肠硬不硬来评判。”
崔与之惊讶,赵昀的话,比他知道赵昀要和金国开战还要令他吃惊。
崔与之抬手,道:“敢请陛下指教。”
赵昀从容自信,道:“朕想通了,朕认为人之一生,要想办成大事,最大的凭仗不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他的决心,而是他的经历。
一个人只有经历了风吹雨打,才能勇敢的面对狂风暴雨,也才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清风美景。
朕变法的决心没有改变,因为大宋不能不变法,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现在朕需要的是经历,朕要经历一个帝王应该要经历的一切。
那时,朕才能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应该怎样做,只有等朕的经历丰富了,有了别人无法轻视的人生轨迹,朕才能稳步的推行变法。”
崔与之心中震撼,他抬头看向赵昀,目光之中多了光泽和激动。
这一刻,崔与之感觉赵昀比以前更加成熟了,懂事了,不再是那个一上场就要斗天斗地的狂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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