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邱璟抬手轻轻抚上她泛红的眼角,声音同样沙哑带着微微的哽咽:“我知道......”
沈知初摇头,他不知道,没人知道,这个世上没有感同身受,就像他感受不到她的心有多痛,而她自己也感受不到年年在那二十分钟所受的折磨。
“你知道我找到年年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吗?带血的钳子,汽油,打火机,沾着鲜血和毛的刀,年年嘴里四颗牙齿被拔掉,嘴里不是血就是汽油,你知道它是怎么熬过那二十分钟的吗?你让我怎么放过她们,不脏了自己的手?”
“手?”沈知初带着哭腔嗤笑一声,她低头摊开右手,手心里全是血,那条项圈在她手中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猫牌上那四个字被血晕染凝固已经看不到上面的字了。
沈知初移动着拇指摩擦项圈上的血:“我这双手早该脏了,我就不该留这些人到现在。”
亲手杀了那些恶人手就脏了,那难道沾上心爱之物血的手就不脏了吗?
........
沈知初一直把年年抱在怀里,现在最该做的是找个地方把年年给埋了,埋死去的宠物,一般是埋在自家院子里。
沈知初看着窗外,路过花鸟市场的时候让白邱璟停下车,她走进一家花店。
挑了向日葵的花种,然后再去花盆店选了个最漂亮的花盆。
在她眼里,年年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最漂亮的那只猫,就算死了,也要在最漂亮的花盆里。
花盆很大,沈知初让店里的人运拖到西城,她在蓉城刚买的小别墅,现在还在装修。
这栋小别墅,里面很多装修是她亲自设计的,有一间专属于年年的房间。
还没装修好,她还没带年年去看过,年年就先一步离开了她。
花盆放在院子,沈知初温柔抚摸年年的身体,心如刀绞,她小心翼翼的将年年放进花盆里。
“年年........”嘴唇颤抖的微张,一开口就尝到了眼泪的咸涩味,那股味道停留在喉咙深处有些发苦,苦到有些恶心。
愧疚淹没了她,如果她不把年年交给许念,如果她有能力,如果一开始她就把这些威胁到她们都障碍给解决掉了,那年年不会出事。
沈知初好恨自己,恨自己带走了年年却没能力保护好它。
它明明最希望的就是她能陪在它身边,可她却为了工作将它交给了其他人照顾。
沈知初跪在地上,趴在花盆边上轻轻抚摸年年脖子,满脑子都是三年前,年年冒着大火救她的画面,小小的身躯冲撞玻璃想要冲进来陪她。
沈知初轻轻抚摸着年年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哭的泣不成声。
“对不起.......年年.......”
“对不起,我没能救你......”
“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没能保护好你......”
“年年下辈子别做猫了.......猫太苦了.......”
沈知初小心翼翼的从头到尾,温柔抚摸过那些烧焦的皮毛,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