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香摇了摇头, 这人天生贱命,从小就爱逗宋婉月,非得逼着她骂他两句才肯罢休。
周温阳却一言不发, 低头喝了口酒。
直到宋婉月出了酒吧, 他才抬起头,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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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庭舟车劳顿,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宋婉月到家的时候,他身上穿着黑灰色的睡袍, 打开冰箱, 拿了瓶水。
宋婉月正弯腰换鞋子, 看到他了, 脸上笑容雀跃:“不是说可能回不来吗。”
段柏庭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听见声音, 往门口处看。
宋婉月三两下就把鞋脱了,她今天穿的细高跟,走了一天的路,脚底酸痛,脚踝也红了。
拖鞋都来不及穿,扑进他怀里。
没注意力道,撞疼了额头。
他放下水瓶,替她揉了揉:“提前忙完了,剩下的让林助和秦秘书留在那边处理。”
宋婉月点点头,在他怀里突然有些昏昏沉沉。
冬天就是容易犯困,她的性格像小动物,习性也是。
仿佛入了冬就得冬眠一般。
圣诞节非常应景的下起雪。
窗帘大开,窗外,万籁俱寂的夜晚,银装素裹。
宋婉月躺在段柏庭的怀里,玩弄起他的手指。
他的手掌好似一柄玉骨扇,舒展修长。
大而牢固,搂着她的腰时,给人一种挣脱不开的紧束。
她也从未想过挣脱。
宋婉月喜欢他的刚柔并济。
对她时而温柔,时而强硬。
若只是一味温柔,或是一味强劲,她反倒觉得没意思。
“刚才在哪玩?”他放任她玩弄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握住,又沿着他的指腹慢慢画圈。
有点痒,所以他将她的手合拢在掌心。
宋婉月便顺势靠回他怀里:“有几个朋友来了北城,静香就约我们去吃饭,一起过圣诞节。”
“看来是我打扰你们的聚会了。”
“才没有。”静香说的一点也没错,她就是重色轻友,“你在我这儿排在第一位,肯定是先陪你。”
段柏庭轻声笑笑,也没去追究她这句话里的真假:“平时都是怎么过圣诞的?”
她仔细回想:“和朋友们一起搭圣诞树,下雪的话会去院子里堆雪人,累了就进屋吃饭,吃完饭还会拍照,一起在家看电影。有时候也会玩一些游戏,譬如狼人杀,剧本杀之类。”
他简短给出点评:“很热闹。”
“因为我喜欢热闹。”
段柏庭动作微顿:“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聊。”
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才没有呢,比起热闹,我更喜欢和庭庭单独待在一起。”
她油嘴滑舌,说话像掺了蜜一样。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流。
只开了一盏灯,旁边还点着香薰蜡烛,是宋婉月点的,说是增添节日氛围。
她靠在段柏庭的怀里看着窗外的雪,问起他以前都是怎么过圣诞节。
他沉默片刻,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可能是在工作,也可能是在饭局上。”
对于他来说,圣诞节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一年中平平无奇的一天。
唯一不同就是,出行可能会堵车。
被宋婉月嘲讽继续下去他就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你才二十六岁,怎么比我爸爸还老成。”
他笑了一下:“也没见你喊过我爸爸。”
宋婉月说:“你要是真想听,也不是不能。”
段柏庭见她似乎真有这个打算,伸手捂住她的嘴,淡道一句:“行了。”
宋婉月顺势在他掌心吻了吻,眼底带着狡黠的笑。
“老古板还和我开这种玩笑,我可是会当真的。”
他收回了手,掌心的触感还在。
温热柔软,微微的酥麻。
指腹捻了捻,他低垂下眼睫,见她眼神纯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段柏庭拿她毫无办法,只是问了一句:“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她睁眼说瞎话,明明吃了一整份黑猪肋排,“接到你的电话就赶了回来,生怕你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过圣诞,没人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