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观意识里我认同的母亲不存在了,也找不到另外可以依靠的存在,委屈自然而然化成了厌恶。
又因为这厌恶,开始带着有色眼镜去审视她所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
小孩子无法理解。
小孩子的脑袋很空,只认为大人无所不能。
认为大人是不可能下跪的。
只有当心智稍成熟,会去真正的自我思考,才有机会将这有色眼镜拿下。
单亲家庭的孩子或许都会早熟些。
我早几年就先有意识到要拿下有色眼镜。
但又很遗憾,我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迟了太久。
等我回过神时,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因为能将‘成功考上冬市大学’的事告诉母亲,能让她高兴,所以才能顺理成章的称之为好事。
然而,当母亲已经不在了,考上冬市大学又能怎样呢?
实在没办法将此定义为好事,所以也没办法对此露出笑容。
——
现在忆起。
吸烟便是在那时开始。
酗酒也是有的。
和普通人是截然不同的日子。
去拿录取通知书时,见到有人普通的因为考上而和谁诉说高兴,普通的因为没考上失落又被谁安慰。
而我呢?
在谁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考上理想的好大学,没露出过笑容。既无法普通的高兴,也无法普通的失落。
“···”
大学教导处打来过电话,询问何时去报到。
他们似乎从某种渠道知道了我的处境,安慰我要向前看。
而我全然不顾,躲在房间阴暗的角落里吸着烟,周围摆着一圈空掉的啤酒罐。
那确确实实是老鼠一般的生活。
因为不想看见人,所以只在晚上,只在深夜才会悄无声息的出去看看。
去母亲工作的便利店。
去母亲工作的餐厅。
去偶尔一起去买菜的超市边上,还有偶尔会去散散步的沿江公园。
在人前无论如何也无法掉眼泪。
可人都是这样吧?
白天戴着面具,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将心拿出来修修补补,勉强度过夜晚,这样在白天才能强颜欢笑。
说起来又稍微有点搞笑。
我之所以能再去冬市大学报道,是因为在网络上搜索过‘人该如何找到活下去的动力’这样脑残的问题。
然而另我诧异的是,网络上对于这问题千篇一律都是抱着严肃的态度回答。
有人说在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该去工作。一旦人忙碌起来就不会再有闲暇时间去思考哲学。
也有人说,熬不过去就去看看那些自杀的人之后的尸体惨状。
还有人说,在这种时候什么都可以去看看,尝试,人就是这样一遍遍尝试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
天知道我看了多久。
也不是没有恶意中伤的。说什么想死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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