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是必要的,当当我们从思想之中将其标为必要,娱乐就会过度。其他一切不美好的事也是如此,必要,但当我们认为它们必要,它们就会过度。
我们说,我们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懂事的时候不年轻。其实也未必,不年轻的时候是因为老糊涂了才觉得自己懂了什么。人是这样的一种生物——从生下到死亡,都处在什么都不懂的状态。他觉得自己懂得了什么,是因为忘记了自己的谦卑之心而变得更加无知。知道自己无知,是可以知道的一件较为准确的事(变化呢?矛盾呢?),任何事都有一定的掺杂而不纯,但有限的感官并不能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将白看成粹白。
太近,熟视无睹;太远,无法深入。我们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深一脚浅一脚地修改着我们的思想。结果是,我们拼尽全力,左摇右摆,也没有达到一直端正地走向前,但,也不至于倒在半路上。
坐在船上的人觉得自己不动,还在劝说岸上的人不要乱动。实际上,我们都在动。当你纵情声色时,你觉得不纵情声色的人是违背天性的。但实际上,我们都是按照着天性而为。天性不一,孰对孰错?
如果我们每次做梦都是噩梦,那么我们会像恐惧上班一样恐惧睡眠。但,如果我们不因事物糟糕而恐惧它,那么我们什么也不会恐惧。
乞丐做富翁的梦与富翁做乞丐的梦是一样的令人快乐。
重复使我们厌倦,于是梦总是不重复。
护身符只会庇护相信它的人,但是这种庇护其实是这个人发自内心的自信所致。
有愿望而无力实现是一种幸福,它比有力而不知要做什么幸福得多。
从起床的时间来看,我就知道,我的生活在十年之间一点一点变得松弛,变得堕落。如果堕落也是一种进步,那这样的进步是多么虚伪啊!
遗忘是必要的。得到是幸运的结尾,却是不幸的开始。
事物有其归宿。你不会雇佣一匹马看家护院,也不能骑着一只狗征战沙场。
玫瑰在盛开。不为诗人,不为任何人。
我得坦率地承认,我是有些在意上次的失败的。我提出的解决方案已经近似于无可奈何了,去学习,学个什么东西?我再想想,劝慰自己不必如此,成长已经是这次行动最好的奖励了,狂乱则不是。
击败骄纵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傲慢,但傲慢本身有毒。我怎么可以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事给自己下毒。击败骄纵的最好的办法是谦虚耶!不与之针锋相对,退守调和——说起来容易,真是太小看人的天性了。
你比您亲切。谁说你不亲切?不亲切会把您改成你么?您显得亲切,而你是亲切的表现。
我只是喜欢思考些无聊的事,把这个爱好抠掉,我与兽类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