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姑一番话,不由让王丽枫心里慨叹:允姑再不济,对自己实在是忠心耿耿,爱之深切,才在行动上有所偏失。旁人不理解她,怪责于她,自己总应该体悟允姑对待自己的一番忠心的。
她将鸡汤喝了几口,不免要起反应,作呕一番,允姑立即将碗放到一边去,替她细细地拍背。
王丽枫呕了一会子,抬头同允姑道:“奶娘对我的心我知道,只是那东角门如何封得起来?我正在孕期,不宜兴土木,公公婆婆一定不会答应的。”
“封不起来,也总得锁死了!少夫人难道不想珍惜如今的平静生活吗?少爷虽然失忆了,虽然管少夫人叫那个死丫头的名字,可是少爷现在对少夫人的确是细致入微的。回到白家这些日子,我看了少爷待少夫人种种,便能明白少夫人为何不跟舅老爷回去,从前的少爷何曾会对少夫人如此亲昵?少夫人爱少爷,自然是沉溺其中,在不愿自拔了。而今的状况虽然算不得完美,但于少夫人而言,也算求仁得仁。无论如何,允姑都替少夫人高兴。”
一番话说得王丽枫眼里有了泪意,她道:“我明儿就去回了公公婆婆将东角门锁上。”
“就说听雨轩的丫鬟们太过聒噪,你在孕期怕吵,老爷夫人看在少夫人肚里孩子的份上,一定会答应的。”允姑给王丽枫支招,王丽枫赞同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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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绿萝、红玉跑进厢房,将白云暖和紫藤拉到回廊上,指着西角门道:“小姐,你看!”
听雨轩的西角门,即梅香坞的东角门,正被松塔用大锁锁上。
紫藤喊道:“松塔,这是怎么回事啊?”
松塔在门那端歉然地回应:“不好意思啊,小姐,这是少夫人的意思,也是老爷夫人同意的。”
紫藤问白云暖道:“小姐,少夫人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不过是允姑的意思罢了,长嫂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白云暖说着径自回屋,并不愿多看。
紫藤盯着那大锁,很是郁闷。
而梅香坞那头,允姑扶着王丽枫站在回廊之上,当松塔终于将那扇门落了锁,二人心里的石头也都落了地。
恰在这时,白振轩午睡醒了,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允姑和王丽枫站在一起,不禁大惊失色,他那么惧怕允姑,却依然从允姑手里抢过王丽枫,藏到身后去,对允姑喊道:“不要伤害我的心砚,离我的心砚远一点。”
王丽枫虽然被白振轩护着,面色却很难堪。
允姑尴尬笑道:“少爷,你别急,我怎么会伤害心砚呢?心砚现在有了少爷的骨肉,我只会好好伺候心砚的。”
允姑如此说,白振轩却依旧警惕地看着她。蓦地,他的目光注意到了那扇落锁的西角门,蹙眉问道:“为什么将那扇门锁了?心砚,快将那个锁撬掉,不然等允姑要害咱们的时候,咱们就没有门可以逃了!”
王丽枫心里难过,不知如何接腔,允姑却自答道:“少爷,你听我说,你不是讨厌允姑吗?允姑只是白天过来梅香坞照顾心砚,等晚上,允姑就到听雨轩那边去睡觉,这扇门锁了,允姑就过不来了,这样,少爷不是应该高兴才对的吗?”
白振轩被允姑这么一忽悠,终于放下心来,他回身抓了王丽枫的手,兴奋地说道:“心砚,太好了,坏人允姑被咱们锁在门外再也进不来了。那扇门锁紧了,心砚你再也不能大半夜地跑出去,你跑不出去,就不会掉到湖里了,这天这么冷,你要是掉到湖里,一定会冻坏的。”
白振轩说着,将王丽枫揽入怀中,一味“心砚,心砚”地叫着,允姑简直想捂起耳朵来。
入夜,紫藤在纸条上写下:允姑回到了白府,白小姐和少夫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了。
信鸽从章家飞进白家的园子,带着那字条,又从白家飞回了章家。(未完待续)
ps:好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