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枫不做声了。
白云暖摇了摇头,索然无味地起身向外走去。
临出门时,王丽枫喊住她道:“我既然已苏醒,这梅香坞往后你也不必来了,振轩跟前有我伺候着呢!”
白云暖背脊僵了僵,没有直接回答王丽枫,只是高声唤来绿萝红玉,自回听雨轩去。
※
白家的年过得一片惨淡。
满城的炮竹声声衬托得整个白家分外凄清。安宇梦回河西镇和安善人夫妻俩团圆去,白玉书跟前幸而还有温鹿鸣宽慰着。
年夜饭的时候,王丽枫自然没有出席。白姜氏便让下人将各种好吃的都备上一盘,送到梅香坞去给她。
兰庭的花厅内坐了白玉书、白姜氏、白云暖和温家父子。
白玉书盯着温鹿鸣看了许久,见其一脸沉静,越发气质出挑,心生欢喜,便对温诗任道:“温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温先生肯否答应。”
温诗任拱手,“我和鹿鸣父子两个蒙荫白家似海深恩,老爷有任何吩咐,尽管说便是。我们无不应承的。”
白玉书便道:“我欲收鹿鸣为义子,不知温先生肯舍得割爱?”
温诗任忙道:“多蒙白老爷不弃,焉有推辞之理?”温诗任想白振轩如今已是废人一个,白家到这一代恐怕是要没落了,如若鹿鸣能和白玉书有个父子名分,替白家振兴名誉,倒也责无旁贷。
孰料,温鹿鸣却立即反对:“白世伯对鹿鸣一直厚爱有加,只是振轩兄乃白世伯正根嫡子,鹿鸣怎好抢了他的风头?世伯对鹿鸣的恩情,鹿鸣今生今世一定另寻图报。”
白玉书见温鹿鸣反对,虽然失落,却仍旧道:“哪来什么恩情,要你说出图报这样严重的话来。”
于是这个认子话题便戛然而止,温鹿鸣有些虚脱地看了白云暖一眼,却见白云暖面上一片死寂,恍若并未听见自己与白玉书的对话似的。
年夜饭后,温诗任和温鹿鸣同回静宜斋去。路上,二人打着灯笼,话聊几句。
温诗任道:“你拒绝做白家义子,可有隐情?”
温鹿鸣一颤,小心翼翼答道:“儿子乃温家单丁独苗,不好再去续别姓的香火吧!”
温诗任笑着摇了摇头:“义子而已,又不是要你冠白家的姓。”
“但是振轩兄尚健在,鹿鸣若做了白世伯的儿子,恐对振轩兄不吉利。”
“都是借口,你是为了阿暖。担心做了白老爷的义子,与暖小姐成了兄妹的名分,那你心底里那一点夙愿恐怕今生都无法实现了。”知子莫若父,温诗任的话叫温鹿鸣又羞又愧,只能沉默着。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礼花绽放,一时之间火树银花,叱咤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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