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宜宫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桂嬷嬷突然造访,肖德妃不得不命人去敲了晴歌和张易辰的殿门。晴歌来开了门,满脸煞白与一额头的汗。那敲门的宫女往殿内瞧了一眼便急匆匆去禀报肖德妃。宫女的惊慌神色令她顾不得桂嬷嬷便匆匆去了寝殿。
殿内,张易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额头上破了个大洞,好像受了重物撞击,殷红的血湿了头发、脸颊、衣裳和地上的地毯。
晴歌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
肖德妃狠狠给了晴歌一巴掌,怒道:“本宫好心帮你,你怎么伤了本宫的儿子?”
晴歌的头摇成拨浪鼓,“是王爷自己拿烛台砸了自己!”
肖德妃吃了一惊,张易辰居然自残,也不愿与晴歌同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他厌恶晴歌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是他对白云暖情深至此?
肖德妃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打发王瑾去请御医来替张易辰包扎伤口并开药。
这一闹腾,桂嬷嬷也就知道在贤宜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御医来了,替张易辰察看了伤口,又把了脉,不禁吃惊地看了肖德妃一眼,但肖德妃面色阴沉,御医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开了方子,嘱咐小太监抓药熬药便自去了。
桂嬷嬷已然知道御医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是想说些什么。张易辰分明被人下了催情的药,这下催情药的目的再明显不过,而能指使人这么干的,除了肖德妃,还能有谁?肖德妃身为皇妃,身为王爷的母亲。作出此举实在是有些……
桂嬷嬷嫌恶地离了贤宜宫回长乐宫复命去。
桂嬷嬷一走,肖德妃便恶狠狠瞪了晴歌一眼,嘴里怒道:“无用的东西!”
晴歌捂着红肿的面颊。又是委屈,又是欲哭无泪。她不会忘张易辰拿烛台砸自己时口口声声说的是:“本王不能对不起阿暖!”
“可是王爷。晴歌不是王爷的妻,也是王爷的妾啊!同是王爷的女人,王爷怎能如此厚此薄彼?”
张易辰道:“本王此生宁可负表妹,也不可负阿暖!”
然后“咚”,他拿烛台砸了自己。
晴歌一遍遍回想那一幕,对白云暖真是恨得牙痒痒的。可是碍于肖德妃在场,她此刻满怀怨愤都只能往肚里吞去。
肖德妃没有想到桂嬷嬷走了不多时,皇太后便驾临贤宜宫。一同来的还有白云暖。她立时明白,桂嬷嬷为何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贤宜宫,皇太后为何会知道张易辰在贤宜宫内了,都是白云暖搞得鬼。
肖德妃因为张易辰的受伤,更加迁怒白云暖,心底里对白云暖的腹诽更多了几分。
皇太后却和她完全不是一条肠子,她蔼然可亲地微笑着,由白云暖搀扶着,在众人的跪拜中入了贤宜宫,坐了中间的位置。没有皇太后的旨意。大家就继续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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