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座上,章家兄妹意见相左,已经吵得脸红脖子粗。
外祖母病危,章乃春不能不去见外祖母最后一面,可是白云暖的梦又令他心存忌惮,于是他便提议回章家调一队安保来,章思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
白云暖羞辱了她,她无论如何不能信邪,否则就让那个嘴上无毛的小子看扁了。
章思颖刁蛮到无赖,章乃春无奈,只好一边惴惴不安着,一边任由章思颖拖着走。
慌里慌张间,对外祖母弥留的悲痛早已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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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书正在书香堂那幅白嵘珉的挂像前跪着焚香。
他仍然无法释怀自己在凌云寺一行中差点酿成的大祸,又信了白云暖先祖托梦一说,便时常在白嵘珉的挂像前忏悔。
刚上完香,便见松塔、心砚陪着白振轩和白云暖回来了,见女儿女扮男装,一副惨绿少年的模样,便笑道:“是真娘的主意吧?”
白云暖点头。
白玉书又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那章少爷不是说还要宴请你们吗?”
白振轩道:“章少爷家出了点儿事。”遂将章乃春外祖母病重、章乃春要去探视,并着白云暖那个离奇的梦一并说了。
白玉书因着凌云寺一事,对女儿的梦甚是敬畏,便道:“这可如何是好?那梦要是做了真,章家兄妹此去外祖母家岂不有危险?”
白振轩道:“只是梦而已,父亲不必担心的。”
“可是阿暖的梦不能不信。”白玉书随即唤了秦艽来,让他去探查章乃春外祖母家住何处,又去镖局下了一单镖,暗中护送章家兄妹的马车去外祖母家。
白振轩送白云暖回听雨轩,路上,困惑地问白云暖:“父亲为什么要这么上心章家的事?”
白云暖淡淡一笑,道:“父亲无非是想还了章乃春的人情。这桩事情之后,咱们白家和章乃春之间就两清了。”
“可是要是没有发生你梦里的事情呢?”
“天下太平,那不更好吗?”白云暖反问。
白振轩想想也是,遂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兄妹二人正站在回廊上晒着日光,雨墨挑起帘笼走了出来。
见白振轩身边立着一对俊俏少年,一时没认出白云暖和心砚,欢天喜地迎了上来,“少爷,这两位是……”
走近了才认出白云暖,本能吓了一跳,脸色一时僵住,身子也向后瑟缩了一下,但因为白振轩在场,她又不便做缩头乌龟逃回屋里去,只能硬着头皮,向白云暖福了福身子,怯弱唤一声:“小姐……”
白云暖不动声色道:“雨墨啊,我整好有事找你。随我去听雨轩一趟吧!”
雨墨一慌,求助地看着白振轩。
白振轩却是云淡风轻,恍若丝毫读不懂她眼神里的求助信息。
白云暖见雨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里冷笑,面上却假惺惺软言温语道:“真是个傻丫头,你白做出这个样子来是给谁看?难道叫你去一趟听雨轩,我还会吃了你不成?不过是想让你过去和心砚比试比试棋艺,看看同一对父母所生,又是同一个先生教出来的,你们两姐妹到底谁更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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