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一凛,眼睛贼溜溜一转,磕了头道:“心砚现在还逗留在梅香坞之内,让少爷支走雨墨,然后与少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夫人可遣真娘前去一看便知。”
白姜氏沉吟了一下,便嘱咐真娘道:“你去梅香坞走一趟,只不许打草惊蛇,别叫他二人发现。”
真娘领命去了,不多时回来道:“心砚的确在梅香坞和少爷独处一室。”
白姜氏脸上很是挂不住,暗骂了一句:“贱蹄子”。
随即便让真娘伺候更衣,气汹汹往梅香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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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暖半天不见心砚领了雨墨到听雨轩来,心下狐疑,便让绿萝给自己更衣,不让绿萝红玉随侍,只身一人便去了梅香坞。
到了梅香坞,见白振轩和心砚正在外间窗下下棋,遂啐道:“你俩倒闲情逸致,也不念我巴巴地等着雨墨的大补汤。咦,雨墨呢?”
心砚忙弃了棋子,来迎小姐,道:“雨墨去热汤去了。”
白振轩坐在榻上,一手支着棋盘,手里翻挪着棋子道:“谁让你这么晚了还嘴馋?”
“知道妹妹嘴馋,不吩咐你的奴才手脚利落些也就罢了,还巴巴地绊住我派来的信使,这回真是亏大发了。”
白云暖笑着坐到心砚腾出的位置上,拿起心砚的黑棋,和白振轩对起弈来。
还未落子,就见白姜氏携着真娘挑起帘笼走了进来,她们后面跟着雨墨。
见母亲脸上蕴含怒意,白云暖不由蹙起了眉头。
而白姜氏原打算来抓个现行,却见房内凭空多出了白云暖,不由一愣。
看样子,儿子女儿正在对弈,而心砚不过是跟过来伺候她家小姐罢了。完全不是雨墨形容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白姜氏不由回头询问地看了真娘一眼,见真娘也一脸错愕,想来定有误会,便收敛了怒容,改而一笑道:“哟,你们兄妹俩这么晚了,怎么还有闲情逸致下棋?”
白振轩和白云暖忙起身向白姜氏行了礼。
“什么风把母亲大人吹来了?”白振轩不解地看看白姜氏,又看看雨墨。
雨墨见白云暖也在场,便瑟缩着什么话也不敢说。
白姜氏笑道:“母亲不过来,你可要被阿暖缠到几时才能安寝?白天在强金阁督工已经够累的了,晚上回来还要被阿暖纠缠。”
“母亲就是偏心哥哥。”白云暖搂着母亲的手臂撒娇,心底里却转过各种念头。
雨墨和母亲、真娘一起出现在梅香坞,其中定有什么玄机。
母子三人说了一会子闲话,白姜氏便让雨墨和心砚各自伺候少爷小姐去安寝。
白云暖回到听雨轩不由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刚才及时赶到梅香坞去,要是晚一步让母亲捷足先得,撞见心砚和哥哥独处一室,那误会就更说不清了。
这一路走回来,她已经大抵分析清楚母亲和真娘必是雨墨引来的无疑。
自己原想再警告雨墨一下,不料让这贱人先在母亲跟前又摆了一道。
一定要想个法子治治这贱婢才是。
雨墨伺候了白振轩上床安寝,带着一丝悻悻然出了厢房回耳房。
竟然又让小姐帮心砚躲过了一劫。
刚走到耳房门口,身后猛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去一看,竟是夫人和真娘。
雨墨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白姜氏摔了一巴掌,雨墨顾不得疼,噗通跪在了地上。
“贱蹄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糊弄我,你当白家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如此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雨墨自知有口难辩,想着做困兽之斗,便一咬牙道:“夫人若还不信雨墨之言,用计一试便可。”
白姜氏眉头微不可见蹙了蹙,示意雨墨说来听听。
雨墨道:“想要知道雨墨和心砚之间谁勾/引了少爷,夫人只需假意同少爷说许他纳妾,让少爷在雨墨和心砚之间挑一个,少爷写下谁的名字,谁便是那作死的娼妇,夫人届时再重罚便是了。”
“自然要重罚,不但要逐出白家,还要配一个极差的人家,远远嫁了。”白姜氏发狠道。
雨墨心里一激灵,但还是强撑起精神道:“若少爷写的是雨墨的名字,雨墨认罚,与人无尤。”
“好。”白姜氏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