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颇有些不给关明面子,但关文也根本不觉得这话说错了,对李大郎道:“斐子,我去去就回。”
说着叫上身后的关全便下坡去了。
关全转过头跟李大郎和李三郎打了招呼,也跟着跑下去了。
李大郎莫名其妙,李三郎说:“大哥不去见那姻伯也没什么,就是去了,也保不准那姻伯给大哥气受。”
李大郎知道李三郎指的是那姻伯说要休李欣的事情,叹了一声说:“好歹是长辈,去跟他打个招呼就当我全了礼节,不让人挑毛病。”
李三郎笑了笑,李欣道:“他倒是不会多在乎这些个,你要去没带礼什么的,他才会挑毛病。光去打个招呼,他说不定还嫌倒了茶水招待你。”
李三郎便呵呵笑起来,却也问道:“那这关四哥找文哥是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李欣暗自忖度应该是安家姑娘的事情,她直接是关止承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可是要真这样,关全脸上也不需要那么难看啊,他这副表情可是难得一见。
关全一向是做事周全的,李欣总觉得他是个凡事都笃定,凡事都看得清的人。像今天这样的表情当真是没见到过。
心里一思量,脸上就现出沉思的表情。李大郎和李三郎对看了一眼,也都不好再问什么,这毕竟是关家的事情。
阿妹却有点儿坐不住,悄声凑近李欣道:“大嫂,不然我去打听打听。”
“你别去。”李欣道:“你四哥来就找你大哥去,都没提到你什么,想必是不想你也跟着去的,你跟去也没什么作用。”李欣道:“你就乖乖在家里待着,等你大哥一会儿回来了就知道了。”
关文倒是没去多久,不过回来的时候那脸上更加是青黑一片,看上去可怖地吓人。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李欣也不好问他什么,天色已晚,招呼家人都洗漱了,关文又送了老关头去歇,他这才去了洗漱间拿冷水把自己浇了个遍。
擦着头发回屋去,李欣正端着烛台放到了床头。见到关文回来便伸手去给他擦头发。
然而碰到他头发才觉得不对,好歹这头得冒点儿热气啊,这怎么凉飕飕的?又去摸了摸他手膀子和脸、脖子,也是冷的,没多少热气。除了他本来的体温,很容易就想得到他这是冲了凉。
这才四五月份的天气,哪就那么受得住冷水了?
李欣不由板了脸说:“你真当你身子骨多好,这种天气你就开始洗冷水了?要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办?你是存心让人担忧是不是?”
李欣拉了关文让他坐到床沿边上,一边用力给他擦着头发,一边说:“你也那么大个人了,再有什么事你总该顾着自己的身体,什么坎不能过了,犯得着这样糟蹋自己身子吗?”
李欣走到他前面低头看他,问“说吧,你爹那边又是什么事?”
关文自从回来后就只是跟李大郎和李三郎说了两句话,其余都是面沉如水不发一言的,这会儿听李欣问大概也是不大想说话,就只是低了低头,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
“说啊。”李欣捧了他的脸起来,心里也微微有些恼:“当着我大哥三弟的面你不好说就算了,这会儿只有我们两个,你也打算跟我装哑巴?”
关文动了动嘴,半晌才叹了口气:“我不是不跟你说,我这不是没想到怎么跟你说吗……”
关文偏过头,李欣放开他的脸坐到他边上,扭头问他:“怎么了?”
关文抿了抿唇:“四弟说他搁在屋里的钱,藏得好好的钱,莫名其妙一个子儿都没了。四弟妹说她压根就不知道四弟藏了钱的,四弟也信四弟妹没这个胆量敢去把他的屋子给翻了。”
不是胡月英,那剩下是谁,不就不言自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