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爷不用挂虑,这与安家无关。”
关文答得淡淡的。安老爷冷哼一声,扭头示意轿夫压轿,自己走了进去。
随即轿夫起轿。安老爷掀开窗帷对关文说道:“我儿与沈四爷婚期在即,近段时间,你可要看好关家小子。看不住他,让他出来捣乱生事儿,我安家可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一落,安老爷便吩咐轿夫前行,窗帷也阖上了,看不到安老爷的脸。
轿子一颠一颠地走到沈府正门,门房上前迎了安老爷进去,得了赏钱乐得脸上开了huā。
关文本想去威武镖局去一趟的。这会儿心情却也没了,走出街面在附近寻了个小茶寮,要了一碗粗茶喝了一口,嘴巴里边儿苦涩涩的。抬头看看街面上的市井人情风貌,不由叹了口气。
茶寮的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这会儿茶寮里边儿没多少客人。茶寮老板健谈爽利,见关文是独自一人,又有些心情不虞,不由便坐到了他身边和他拉起了家常。
说到家中兄弟,茶寮老板倒是笑了笑,说:“对上头的哥哥倒是好说,听当哥的的话就成了。就是对着下头的弟弟有些个麻烦,你觉得他做得不对,打也好骂也好,上头隔着老爹老娘,这手你还真不能下。那会儿年轻的时候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幺弟都要跟我抢,爹娘又是个疼小的,每每都让我受气。”
茶寮老板笑得很和煦,老板娘给他搁了碗茶,嗔怪他说:“又跟人聊你收服你幺弟的光辉过往。”
茶寮老板便哈哈大笑,关文却来了兴致,问:“老板把你幺弟收服了?”
“不收服我可不就每每吃亏了?”茶寮老板笑道:“甭管做啥事儿,都得对症下药。我那幺弟因为家里人都宠着他,惯着他,久而久之他就理所当然认为啥好的东西都该归他。有一年我小姑一家回来看我们,给我们发糖吃,那糖甜得很,我们兄弟姐妹每个人就只得了三块。我捏着舍不得吃,幺弟把他那三块吃完了,还想吃,就伸手问我要。”
“老板没给?”
“我当然不给,我连个味儿都没尝到呢。”茶寮老板哼哼一声:“然后我就当着他的面儿把那层糖纸给剥开,伸舌头舔了一遍,又包了回去。三颗糖,都这样,他竟然还问我要。”
茶寮老板娘顿时笑起来:“你每次说这个我都觉得你缺德。”
茶寮老板胸腔里发出鼓鼓的笑声,伸手拍关文的肩膀说:“大兄弟可甭学我,我那幺弟是个顽劣的小子,说什么都不听,到后来是明目张胆地来抢我的糖了。然后我就终于下了狠手打了他一顿。”
茶寮老板娘道:“后来呀,小叔子就怕了我当家的,每回见着他就躲,我当家的说东,他不敢窜西,平时在外边儿是大爷,到了我当家的面前那就是小耗子,怕他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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