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时谨望了古枫一眼，非常平静地告诉他。

“很抱歉，古少爷。因为产妇极力要求要保小孩。所以我，已经尽力了。”

古枫只觉“轰——”地一声，脑子里所有的血全部上涌。

升到了头顶。

他的脸颊涨得通红，太阳穴青筋爆裂，突突地跳着。

伸手成拳猛然向欧时谨的脸上揍过去。

欧时谨没有防备，生生地挨了一拳，气得捂住脸，也一拳揍了过去。

“ＭＤ，姓古的你这个渣男。你女人孩子弄成这地步还不都是你作的！”

“我已经尽力挽回了她一条命。她现在陷入昏迷状态，那是因为她求生意志薄弱。你长期在身体和心理上虐~待她，你的女人一心在求死。如果不是肚子还有个孩子，我估计她早就已经死在牢里了！”

古枫被欧时谨一拳砸在小腹上，但是他已经忘了回击。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病床前，伸手掠过明嫣额头上一缕碎发。

欧时谨的话就像一根根针，刺进了他的灵魂生处，

他的小嫣陷入了昏迷，成了一个很可能会长期不醒的植物人。

他以前口口声声说过要爱一辈子，疼一辈子的小嫣，终于被他逼得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几个护士将一些医疗器具拿了进来，给明嫣戴上氧气面罩，挂上吊瓶。

古枫稍抬起头，在明晃晃的吊瓶里，看到了脸形有点扭曲的自己。

他的眼眸红得就像恶魔的眼睛，神情狰狞得能吃人。

从什么时候起呢，他居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想爱她宠她，可每次一看到她，只想到自己被她背叛，从来没去考虑她的感受。

他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像一个魔鬼一样拼命地折磨她。

“小嫣，小嫣——”

古枫握着她冰凉手，痛苦地将自己的脸庞埋在她掌心。

双肩轻轻地颤抖着。

“古少主。”

欧时谨在外面看了好久，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了点，才咳嗽了声。

“你女人给你生下的是个儿子，不过，这个孩子……”

他话还未说完，宁烟就走进来，接过欧时谨的话。

“很遗憾，古枫。因为母亲怀孕时环境太恶劣了，这个孩子身体很不健康。重度缺钙，另外脐带绕颈造成严重缺氧。”

“生下来后没多久就没了呼吸，欧时谨也已经尽力了，你不要怪他。”

欧时谨瞪大眼睛盯着她，唇角抽搐了下，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古枫慢慢抬起头，整个人就像以前的明嫣。

整个人没了灵魂，就像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他眼神空洞而麻木，声音却十分平静。

“我知道了，现在麻烦你们给我出去。”

“为免你太伤心，孩子……我们已经安置了。这是你孩子的照片，节哀顺变。”宁烟淡淡地将一张照片放在他身边，然后拉着欧时谨就走了。

房间里气息安静得就像已经凝结了，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一个男人低声而崩溃的啜泣声。

欧时谨回过头，看到古枫手里正攥紧了那张新生婴儿的照片，另一只手抱住了戴着氧气面罩的明嫣。

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