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遇把手里剩下的肉干往嘴里一丢,三两步走到杨运身边道:“杨大人,咱们该继续上路了。”
海颜:“……!”
这杨遇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一路走走停停将近一个月,海颜和真札总算被押解到京城了。
都察院调查仁孝王自尽一案结果不尽如人意,皇上为此还亲自看了所有的卷宗,但确实没找到别的证据,相关的人该问的也都问了,都说不知道。
皇上正郁闷着,就听人禀报说钦差大人不辱使命,带着海颜和真札进城了。
“这二人非同一般,看管在何处?”
“依皇上的意思,先看管在两处废弃的行宫,等后续发落。”
皇上点点头,又问:“镇国将军可还在京城?”
内侍回答道:“昨日出城往金州去了。”
“他去金州做什么?”皇上大惑不解,想了一会儿道,“罢了,不等他了,明日就命人带他二人来见朕。对了,这次押解他们回京的是何人?”
“回皇上话,是皇上新封的指挥使,杨遇杨大人。”
“嗯,”皇上沉思片刻,“明日让他一同来面圣。”
“是。”
翌日朝堂之上,除了文武百官,多了杨遇、海颜和真札三人。
杨遇是第一次面见圣上,拜见时便留心看了一眼。
他对皇上并无印象,只是以前时常听香花的爹说皇上是仁爱之君,脑海里便把他想成一个弥勒佛一般的人物,可眼前见到的并非如此,皇上须发皆白、垂垂老矣,杨遇听说他子嗣凉薄,心底便隐隐有些同情。
海颜和真札不肯下跪拜见,真札还对皇上恶语相向,三五个内侍一拥而上,将他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海颜面不改色。
皇上对她也算客气,问她这一路吃的住的可还习惯,海颜便道不太习惯,但也没什么大毛病。
“公主既然到我中原来做客,朕也应当尽地主之谊。公主住的地方可准备好了?”
内侍道:“已经准备好了。”
“那待会儿公主就可以入住了,有什么不合心意随时可以遣人告诉朕。”
海颜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打算这样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或许单于愿意来接公主回去的时候。”皇上笑了笑,“朕也许就没见他了。”
海颜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等这二人离去,丞相顾亭甫便道:“皇上,这真札满嘴污言秽语,何必留在行宫,不如将他打入天牢,严刑审问,或可问出一些消息。”
杨遇低头听着。他虽知道真札的骨头和他的嘴巴一样硬,但并不打算为他求情。
“各位爱卿觉得,应当如何处置海颜公主为好?”
顾亭甫道:“臣听闻单于先前已派人来和谈过一次。”
杨遇答道:“确有此事。但来使十分傲慢,开出的条件也十分吝啬,还扬言若不归还公主,必将以铁骑踏遍我朝河山,因此未能谈拢。”
他双手把匈奴来使和谈的记录奉上,皇上接过去一看,便将记录丢到案上。
“素日听闻那老单于心疼小女儿,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顾亭甫便问:“若匈奴迟迟不答应,该如何是好?”
满朝文武都看向皇上。按照以前的贵局,这样意图造反的异邦的公主若是被抓住,有达成朝贡协议的,也有被皇上纳入后宫或者下嫁和亲的,总之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