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氏熬药用的罐子被搬到了小厨房外面,有一个专门的小丫头看着熬。
杨遇也去打听了秦氏的病情,回来说的消息十分让人心惊——秦氏这病到了最后,就算是当面说话也是有风险的,需得用面纱遮住,更别说用她用过的杯盘碗盏了。
祝锦绣吓得不轻,连忙问:“那她如今是何情况?”
杨遇道:“幸亏还没到那时候,不然虎毒不食子,她也不能日日和杨青青呆在一处。”
祝锦绣道:“你们还是趁早把这两尊大佛请出去吧,听着怪吓人的。”
香花笑了笑。
杨遇道:“如今看来,这二人是练过忍字诀的,恐怕一时半刻不能让她们自己走。”
祝锦绣愁道:“那如何是好?”
香花缓缓笑了笑:“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端看她们如何自处了,若是大家能相安无事,那就这样也无妨。”
若是心怀叵测,那就留不得了。
忍气吞声好几日,杨青青实在忍无可忍,拉着她娘亲再去找了那位戴帷帽的夫人。
“您是不知道,原本成香花就嚣张霸道得很,如今多了一个祝锦绣,那更是……‘如虎添翼’了!”杨青青简直怒不可遏,“我和娘这段时间只能饿着肚子等她们俩一起吃饭,我娘的熬药的锅被她放在屋外一个犄角旮旯里!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这夫人道:“你们如今是寄人篱下,别人愿意照顾你们,那是她们的好处,若是不愿意,那也是他们的本分。我劝你们沉得住气些,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秦氏知道这夫人说的也是实情,就笑道:“青青只是小孩子,到底有些沉不住气,夫人教训的是。”
夫人道:“不过祝锦绣在小杨府的确会让你们受限,但再过两日,祝锦绣就得回去了。”
杨青青小声问:“为何?”
“再过不久就是祝将军的生辰,于情于理,祝锦绣都该回家帮忙筹备才是。”
秦氏点了点头。按照香花和祝锦绣要好的情分,祝将军的生辰也定然是一件不可忽视的大事,说不得到时会有什么别的机会。
“不是我说,你们要想扳倒成香花,可不是只靠忍气吞声就行的,关键时刻还得胆大心细。不然走了一个祝锦绣,后脚没准来一个更厉害的。”
秦氏细数着道:“据我所知,和她要好又在京城的,除了祝锦绣,也就只有一个香满楼的老板,可这人事忙,定然是无法在小杨府常住的。”
那夫人道:“这也没错。可我担心你二人未必吃得住那人一回合。”
杨青青小声嘀咕道:“不过是一个老板,能拿我们如何?”
夫人冷笑道:“若是你们见到她了,自然知道她的厉害,此时我也不想多说。我劝你们最好是出其不意,不然夜长梦多,到时候机会全无,就追悔莫及了。”
出其不意,说起来容易,可这个时机是最难把握的,这夫人言尽于此,也不想涉足太深,秦氏知道这事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