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杨遇沉着脸,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那铁匠便被吓得筛子一般抖了起来,连裤子都尿了。
“那日你驾着的牛车为何装了我们杨府的马车,这其中有无人指使,你老实交代,若是有一个字不实,本大人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那铁匠一边磕头一边回话:“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那牛发了狂,也不知道怎么就横冲直撞起来……”
“放屁!”杨遇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照你这么说,天底下的牛还如何能驾车?你的过错,全推到畜牲头上!来人呢,重打***板!”
杨遇一声令下,那铁匠就被几个人按住了,二十几个板子下去,铁匠已经不敢入方才那样狡辩了。
杨遇又问了一遍:“本大人再问你一次,此事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铁匠就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秦氏。
秦氏立刻转开眼睛,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
杨遇道:“本官也知道你是个苦命人,若是被人利用、受人指使,也可少受些皮肉之苦,便是罚钱也能少罚些。这,你可想清楚了。”
铁匠被方才二十个板子打得受不了,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大人,小的的确是糊涂,那日秦夫人来找我——”
秦氏怒不可遏道:“你胡说什么,什么秦夫人?你可想清楚再说话,胡乱作证是要祸及家人的!”
杨遇却道:“没错,伪证之人是要被割去舌头、罪及家人的,劝你如实招来!”
铁匠吓得涕泗横流,磕头如捣蒜:“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和那位姑娘无仇无怨,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那日我在路上遇到一个夫人,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说是让我驾着牛车撞一撞那辆马车,我想也不会出人命,就……就答应了……”
“荒唐!”杨遇气得脸色发青,“那位夫人是谁?你可记得?”
铁匠猛地抬手,指向惊慌失措的秦氏:“就是她,我记得清清楚楚!”
秦氏恼怒道:“胡说八道,含血喷人!贤侄,你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啊,他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说是我呢?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啊!还请大人明察!”
铁匠道:“那日我上门来找你不成,你随后就悄悄来了我家又给了我银两,还说要是我把此事说出去,我家的铁匠铺子就不保,我是受你威胁才这么做的!”
秦氏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你没有证据!”
可就在此时,又进来两个陌生的男女,跪下道:“大人,我们是铁匠家的邻居。铁匠所说,这位夫人的确去过铁匠家里,那日不留心的时候我们还打过照面呢。”
秦氏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蓦地呕出一大口血来。
这时郑玉也从旁站了出来,指着她道:“她还对我威逼,要我把风寒重症之人的衣服放到王嬷嬷床底下,导致王嬷嬷感染风寒,那日我所中之毒,也是她下的手,大人或许还能从她房中找到没用完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