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天黑了,香花挨着点家里的蜡烛,点到最后一个时,芋头不知从哪儿突然蹿出来,一把将她拉到旁边暗处,吓了香花一跳。
香花瞪他:“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吓人?”
芋头言笑晏晏的:“是我不对。只是刚才就着灯光仔细一看,你好像绣错了个地方。”
香花不信:“哪儿错了?你给我看看。”
芋头翘着嘴角:“你说锦毛鼠皮毛是白的,眼珠子总该是黑的吧?可为何这两端,一只的眼睛是黑的,另一只是红的呢?”
香花移开眼,支支吾吾道:“绣到后来没黑线了……就,就用了红的。”
芋头看穿她的小心思,满心都是甜甜蜜蜜,等不得带她到别处去,现在就要问个明白。
“我看这绣的,分明一只是锦毛鼠,一只是玉兔。”
他是鼠,香花是兔。
香花不理他,扭头要走,却被芋头拦住了。
芋头眉眼皆是笑意:“你不说话,我就只当你承认了。”
香花轻推了他一下,佯怒道:“你爱信什么便信什么。”
说完就快步走了。
芋头又把那腰带掏出来端详了好一阵,才喜滋滋地放回怀里。
香花到太平镇买了些东西,又把自己家收获的干果等东西,整理出七份来。
第一份最大,放了十匹布、干果两盒、糖果一盒,还有蔬果若干、腊肉腊肠各几串,皮蛋一篮,并专门送给香草和东林的笔墨纸砚两套,是送给成正德和成张氏他们的。
另外两份差不多,没了布匹、糖果这些,多是香花他们在山上采摘的干果、做好的果脯果干等,各装了三盒子,还各有两篮子皮蛋,下面是鸭蛋上面是鹌鹑蛋,做好的辣椒锅底各装了两块,另外还准备了鲜果若干。这是送给钱小满和卫屏的。
芋头听说要送给卫屏,十分不高兴。
香花道:“他那样的人物纡尊降贵到这儿来,于情于理都该送的,何况人家给了一千两呢。这些东西咱家多的是,不差这点。”
芋头道:“以后把那一千两还他便是。”
香花道:“那一千两都变成堤坝了,你打算抠哪儿还他?再说了有来有往,调查起来更方便些,只当是放长线钓大鱼?”
芋头不说话了。
香花把一匹布塞他怀里,笑道:“还要给严先生、成岗叔和袁婆婆家准备呢,别闹了。”
严构和芸娘没有田地,在青山村吃的瓜果蔬菜都要靠成家接济,香花想着他们这年教学认真,多放了些吃的穿的,并给了一吊钱。
成岗和他们家交好,香花又准备了一份年礼。袁婆婆和小灯儿老的老、小的小,日子一向过得艰难,香花家里也总是接济着。
“不知道赵小将军什么时候回来……”香花嘀咕了句,“给他也留一份吧。”
自从那次匆匆一见,已经大半年没有赵煦的消息,只听说匈奴被打跑了,但到底发生了什么香花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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