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兔崽子？滚！！”

“砰！”

一只臭鞋砸在窗户上，房间里传来冯瘸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狼皮放你院子里了，有时间收拾收拾，记得到时候卖点钱，别净想着买酒，先把你那烂账还上，我走了啊，有时间再来看你。”

陆羽又喊了一嗓子，出了院子。

等冯瘸子反应过来，早没了陆羽的人影，气得一把掌扇在自己脸上，埋怨道：

“好你个冯瘸子，就知道睡懒觉，该打！本来还想着咱爷俩唠唠嗑，这下好了，混小子都被你撵走了。”

赶到警察署的时候刚刚七点半。

警察署的大门半开着，看样子是有人夜间值班，陆羽没有冒然进去，默默等待起来，其间还买了一包牛奶，不过并没有急着喂，而是打算把小灰饿狠了再喂，趁机熬一熬它的野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开始陆续有人来警察署上班，陆羽将小灰重新塞进书包，跟着走了进去。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

刚一进门，一个目光犀利的中年警官就注意到他，这人陆羽认识，正是前几天到他家做笔录的那人，好像姓孙。

“孙警官早上好，是有人让我过来报到的。”

陆羽解释了一句，从衣兜里取出那枚钨金子弹，亮了亮。

孙警官接过子弹，目光柔和了几分，点头道：

“跟我过来吧。”

说完，将陆羽引入了招待室，并送上一张A4纸表格，指点道：

“姓名，籍贯，父母，这三项是必填，祖父母和外祖父，以及社会关系，理论上也是要填的，这一项，还有这一项，其他的可以选填，注意，必须要真实有效。”

“今年多大了？”

“在哪里上学？”

“班主任是谁？”

“对了，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拿来！”

“先照个相，站直了，把耳朵露出来，对，保持姿势。”

“咔嚓！”

“好了，大致就是这样，你可以回去了，另外提醒你一下，调查结果通常一周之内会出来，到时会派专人到你家通知，注意关注有关消息。”

“谢谢孙警官！”

陆羽道了声谢，背着书包走出警察署，低头一看手表，发现已经八点半了，今天上学肯定是迟到了，不过，一想到明天就是周六，又开心起来。

“小灰，饿了吧？”

“饿了就服个软，叫声爸爸，肯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不会真信了吧？我是开玩笑的。”

“当然不会。”

祖安娜调皮地眨了眨大眼睛，问道：

“我能抱抱它？”

“太脏了，先洗洗再说。”

“我来帮你。”

“一起吧。”

“对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什么？”

“昨天我妈妈喝了你给的活力啤酒，一晚上都没怎么咳嗽，总算睡了个好觉，今天精神也好了一些，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

两人帮着小灰冲凉，交头接耳，说说笑笑，不远处的发小刘聪呆呆地望着，莫名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

放学铃一响，陆羽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同桌的发小刘聪连忙从后面追了上来，喊道：

“小羽，小羽等等！”

“怎么了？”

“明天周六，我爸说明天下午要去你家坐坐。”

“知道了，我让老陆准备。”

陆羽挥了挥手，推着自行车，头也没回地向校门口走去，刘聪背着书包愣在原地，嘀咕道：

“小羽，你变了.......”

等出了校门，陆羽和祖安娜很快汇合在一起。

“一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闲人饭庄！”

见祖安娜面露茫然，陆羽解释道：“那是一家饭店，里面有活力啤酒售卖，那啤酒不是对你母亲有用？可以多买一些。”

祖安娜眼睛一亮，随即黯然道：

“我...我们家可能买不起。”

“放心吧，那啤酒并不贵，一杯只要五十块。”

“真的？”

祖安娜面露惊喜，陆羽点头道：“当然，饭庄好像是咱们校长郑茁开的，卖的不算贵，每天一杯的话，每月需要一千五百块左右，虽然治不了病，总能减少些苦痛。”

“那快带我过去吧。”

“走着！”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赶到闲人饭庄，刚要进门，就见一位穿着小西服的年轻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陆羽疑惑道：

“孟琪？”

这人不是别人，恰是【晶梦奇缘】的女服务员孟琪，当初陆羽售卖菩萨石，就是对方经手，即便在同事的逼迫下，仍能秉公持正，不曾坑骗陆羽。

算起来，也是一位心地良善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