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我很少外出,多数情况都是躲在家里研究曾祖留下来的《相术》。由于我深居简出,加上年前林清雪二人的不欢而散,家里人还以为我还没能从林家退婚的打击中走出来。母亲跟父亲吃饭的时候,总是隔三差五跑来跟我搭话。我再三强调自己没事儿,叫他们不要担心我之后,对于他们的过度“关怀”,我基本上置之不理。
另一边,通过我对曾祖秘传典籍的仔细研究,我基本可以断定此秘法应当是在誊录于民国时期。因为书中不少汉字还使用的是繁体字,同时一些行文表述上也与民国时期的表述方式相近。而且通过对秘术典籍上每一页内容的细致研究,我终于从字里行间考究出了这本典籍原本的名字《三皇经》。
由于行文表述,措辞断句上与现今有很大区别,导致我根本没法完全读懂这本《三皇经》。世间飞逝,转眼就是二十多天过去,到了离家返校的日子。正月初九,吃晚饭,父亲早早的就骑车把我送到了现车火车站。
从渝州开往滨江的火车是晚上十一点出发,到滨江是个天的早上六七点。父亲把我送到火车站,车站的走道里找了个底儿陪我坐着等。
“娃子,你跟爹说句实话,你对林家那姑娘有没有意思?”父亲见我坐着也不说话,一直埋着头,估计是觉得我心里有事儿。
“爸,你想啥呢?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不喜欢,不喜欢,我不喜欢她了吗?”我有些不耐烦。
“可是自她上次来过我们家以后,你整个人就好像是变了一样。整天所在屋里也不出去,在家里也不说话,我跟你妈都担心你出事儿。”父亲满脸忧心的说道。
“爸,我真没事儿。我只是在专研一些我比较感兴趣的东西,没时间去搭理那些不感兴趣的事而已。”我无奈的解释道。
“好吧,爹相信你。不过,娃子你要心里真有事儿,可千万别藏着,要跟爹说,爹给你拿主意。”父亲还是不太愿意相信。
“知道了,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进去了,爸外面太黑,你也早些回去吧。”我不想再跟父亲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拖着行李箱提前进了站。
父亲将我送到进站口,我道完别,直接进了站。车站候车厅里坐着很多人,根本没地方坐,我拖着行李箱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个空地将行李箱横放着坐在上面。时间还早,我开始用手在地上描绘着符箓。
通过这段时间对《三皇经》的专研,我发现我在符箓上面的修行和理解都得到了明显提升。以前一个符箓我需要临摹好几遍,现在基本上都不会超过三遍,我就能够一气呵成的画完。我正低着头用手指在地上勾勒,一个人影停在了我身前,刚好遮住了我身前的位置。我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只见一个矮个子白发老头儿笑吟吟的站在我跟前盯着我手上的动作。
“现在这社会修行符箓之术的年轻人很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啊。”老头儿看着我一脸赞许的说道。
“我也就是随便画画,大爷您却是玄门中人?”我拍了拍手,站起身问道。
“算不得什么玄门中人,只是会点江湖手艺,四处闯荡混口饭吃。”老头儿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里掏出五枚铜钱和一只龟板。
龟板已经被磨的发量,尤其他手里的五枚铜钱,竟是平时少见的大五帝钱。老头儿显然不是寻常之辈,一般人他也拿不出他手里这套行头,我心里顿时起了敬意。
“老先生,您是给人起卦算命的?”我微微俯身问道。
“起卦是不错,不过我并不给人算命。命是算不准的,那玩意儿只有阎王老子说了才算,我顶多是给人算几年运程。”老头儿连连摇头道。
他这番话说得倒有几分深意,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这算命看卦其实就是趋吉避凶,有几个人能算生断死?不是连我们老祖宗都在自己的秘传典籍上留言感叹天人五衰。
“老先生所言甚是,晚辈受教。”我拱手施礼道。
“小伙子,你也是去滨江吧?车来了,走,刚好同车。”而这时检票员开始用小喇叭播报检票,老头提起行李包走向了检票口。
我蹲在角落离着排队检票的队伍那么远,老头儿竟能知道我所乘坐的火车,我心里多少有些惊讶。我连忙拖着行李箱跟了上去,跟在老头儿后面检票进站。下到站台,我惊奇的发现老头儿竟然真的跟我进了同一节车厢。上了车,老头儿的床位竟然跟我上下铺,我是中铺,他是下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