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住在这里,也都是因为你们两个,如果不放你们出来,我还可以住青旅,那样更省钱,为了你们,我要花一百多块钱住有电视的标间,一百多啊,我一天的工资还不到一百块。”
阿舒终于闭嘴,默不作声看着电视。
何灵语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其中有一半的时间都是走山路,精神高度集中,这会儿也累了,歪在床上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何灵语睁开了眼睛,对阿舒和小秃子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这里是县城,和大城市不能比,几乎没有夜生活,还不到十一点,街上便看不到人了,路灯间隔很远,很多地方漆黑一片。
何灵语独自走在空空的街道上,偶尔有几只夜鸟扑腾着翅膀从她头顶飞过。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小卖部,还没有打烊,何灵语快步走了过去。
小卖部只有一个小伙子,二十出头,黑黑壮壮,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阿妹,要买东西啊。”见进来的是个姑娘,小伙子立刻热情地打招呼。
“你这里有线香吗?”何灵语问道。
“有卫生香行吗?”小伙子说道。
“行,只要是线香就行。”何灵语对香料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点着以后能冒烟就行。
卫生香很便宜,何灵语花六块钱买了一大盒,小伙子还送给她一盒火柴,何灵语又买了一瓶营养快线,边喝边走。
走过这条街,前面索性连路灯也没有了,何灵语四下看了看,前面有条巷子,她把最后一口营养快线喝了,把手里的空瓶甩了甩,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将瓶子从中间割开,扔掉上半部分,把下半部分拿在手里。
接着,她便走进那条巷子。
夜空中一弯残月,月光洒下来,白惨惨的一地。
何灵语刚刚走到巷子口,手腕上的银铃便跳动着,声音清清脆脆。
何灵语用手指轻轻拍了拍铃铛,告诉它们自己知道了,铃铛的声音低了几分,但是依然在兴奋着。
何灵语蹲下,伸手摸了摸,找了块土质松软的地方,用瑞士军刀在地上戳了戳,挖出些土,装在那半截空瓶子里。
接着,她打开刚买的卫生香,抽出一根,用火柴点燃,插进瓶子里。
小卖部里卖的这种卫生香,质量都不是很好,一支香很快就能烧完,因此,何灵语必须抓紧时间。
她捏了手诀,嘴里念念有辞,那插着卫生香的半截空瓶子忽然凌空而走,朝着巷子深处飞了过去。
何灵语起身跟上,香头上的火星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她跟着那点火星,向巷子里奔跑,忽然,火星停下,不再向前移动,何灵语笑了笑,脑后的马尾散开,何灵语手里多了一枚刺魂针。
原本在半空中静止不动的火星子忽然再次动了起来,何灵语身子窜起,飞起一脚,踹向香头,那半只瓶子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斜斜地向一侧飞去,黑暗之中,何灵语听到一声闷哼,手里的刺魂针飞速刺出,转瞬之间,一团黄影落到地上。
何灵语叹了口气,又是一只黄页鬼,她这是要发财了吗,连续遇到两只黄页鬼。
黄页鬼的死因,定然与钱财有关,比如钱慧,若是不为财,她也不会中了施静和阿峰的圈套,最终丧了性命。
“过路天师饶命,小的从来没有害过人。”声音里带着稚气,居然是个半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