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罗家靠山已失,不知越兄家中如何打算,趁势把罗家的风头打下去,还是……”风无痕故意把话留了一半。
“殿下错了。”越起炎毫不客气地说,“如果家主能简单地将罗家压下去或是干脆让罗家消失,草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寒家一直认为罗家是以二殿下为依托,直到二殿下遇袭身亡,罗家行事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加猖狂,家主才醒悟过来,罗家的后台恐怕有一明一暗两个。”
前面一句话让风无痕不禁脸一红,毕竟自己的身份尊贵,这两年除了父皇母妃,敢于当年指摘自己的也只有几个师执辈而已。但听了随后的话,他却悚然动容,如果真的如此,那自己的福建之行就确实危机重重了。
“越公子,请恕在下多言,越家究竟想与我家殿下做什么交易?”师京奇突然插口道,他是不得不如此,这越起炎极通言语之道,不声不响,自己的主子就不由跟着他的思路行去,而己方却仍不明白越家的底牌,说不得他只能鲁莽一回,拼着回去受责,也得把主动权拿回来。
陈令诚赞许地看了师京奇一眼,随即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一句什么。本来有几分惊愕的风无痕立即恢复了常态,“绪昌说的不错,越兄兜了半天圈子,不如直说吧!”
越起炎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貌不惊人的幕僚来,只见他此时专注的样子一扫方才的颓势,竟然有些咄咄逼人。“这位先生问的好!”他打哈哈道,“草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指明一点,殿下要在福建有所作为,不能依靠那些龌龊的官员,必定要靠我越家的鼎力相助!”
“此话差矣!”师京奇丝毫不让,“我家殿下贵为皇子,长期在皇上身边,福建得失并不伤筋动骨,又何必为了越家而得罪人?况且福建之事首恶已除,只要能安抚百姓,殿下也能记上一功,罗家背后何人与我家殿下何干?”
越起炎被这锋利的词锋逼得有些恼火,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差使没办好,这位皇子最多在皇帝面前告个罪,换个地方就完了,可越家不一样,越家在这里土生土长,万万离不开福建这块根据地。虽然内心不愿意承认,但他心底很清楚,越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这些天来,银庄多了不少面生的客人,陆续提走了不少现银,为了此事,家里已开过多次会议,明知道这位皇子钦差也只是担着郡王的虚衔,却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
“殿下,听说您无意夺嫡,这可是实情?”越起炎咬咬牙,准备行险一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风无痕见到越起炎有些急了,心中不禁大定,他并不在意别人一再提起此事,“越家难道还想掺和进这大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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