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闻言,脸上仍挂着微笑,眼里却闪着怒火:“大伯,您可能是那种男人,但是末寒不是。”
景时韫身心一颤,像是察觉到她的怒火,他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
林初夏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自从亲子鉴定那件事后,您就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是因为,您等了我妈妈这么多年,而我妈妈在离开你后,转脸就跟别的男人有了我是吗?”
“别的男人?”景时韫到时会捕风捉影,挑重点问道,“听你这话的口气,好像是你在告诉我,你都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一样。”
“对,我的确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林初夏毫不遮遮掩掩地回答。
反正这件事,她也觉得没必要回避。
景时韫冷冷一笑:“我听说,你妈妈后来成为了交际花。”
“那是你们男人,得不到她,就给她安的头衔吧!”林初夏不以为然。
景时韫脸色僵了僵,没再跟她搭话。
到了景家大庄园门外,他将她放下,便离开了。
林初夏看着景时韫的车子消失在地平线,而后才转身去叩响了景家大庄园的门铃。
管家给她开了门,将她领到了景向荣的书房里。
景向荣早已坐在围棋桌前,等着她入座,跟他下围棋。
“这局不猜先了,你先走。”景向荣提议道。
这几天,他跟她下了十多局了,都是他执黑子先走。
这一局,他想让她先。
林初夏没回绝,将面前的棋盒和景向荣的棋盒对调后,夹起黑子,落在棋盘上。
她先走的话,优势在上半局,很快就显示了出来。
景向荣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着重思考破解她的布局。
看到景向荣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林初夏起身去拿来了纸巾,给景向荣递了过去:“景老先生,您擦把汗。”
然而,景向荣没接她的纸巾,聚精会神地研究她的棋路。
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景向荣夹着的白子,依旧没有落下。
他突然叹了口气:“我输了。”
接着,他抓起放在棋盘边角投了降。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输棋。
“恭喜你,中盘胜。”景向荣眉慈目善地说,而后叫来了管家,“把这次的棋局,记录到我的棋谱里去。”
林初夏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景向荣,怔愕地说道:“景老先生,我们只是娱乐下棋,不用记录在册的。”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输棋,必须记录!”
“可是,您的百分百胜率纪录就……”
“这正是我想要的。”景向荣欣慰地笑道,“能在余生,终于遇上可以打败我的对手了。林小姐,你的棋力,真的很不错。”
林初夏明白景向荣的心思后,向景向荣颔首:“谢谢。”
要知道景向荣在围棋界的威望是有多高,他能在输棋后,继续恭喜她,他的风度,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了。
“今天就到这吧!我下累了……”景向荣随之起了身。
林初夏看着景向荣离去的身影,却并未因此感到有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