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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幽州,必言封国。
冀州封国之多,足见权益之重。
两汉乃诸夏,大河文明之顶峰。若非合肥侯,割据江东。汝南袁氏,举族辅佐。引南方豪族大姓,争相投靠。江东之地,仍被蔑称为“蛮左”。豪门大姓,污名宗贼。究其原因,乃朝中无人,言语尽失。朝野话语权,多半在河北、关东。
许氏兄弟,月旦评,可见一斑。乃至,“天下言拔士者,咸称许、郭。”
“去濮阳令归,车徒甚盛。将入郡界,乃谢遣宾客,曰:‘吾舆服岂可使许子将见。’遂以单车归家。”
曹时空祖父曹腾为中常侍,故操门第不高,时人讥讽其为“赘阉遗丑”。得桥玄指点,曹司空千方百计,求许氏兄弟一评:“曹操微时,常卑辞厚礼,求为己目,劭鄙其人而不肯对。操乃伺隙胁劭。劭不得已,曰:‘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操大悦而去。”
再想少时,宗祠大考。楼桑刘氏择四子拜师,欲复祖爵。然此时已不得其名之县中大儒。只愿记为著录弟子,不肯及门受业。
察举制下,出身来历,名声几许。其利之大,无人免俗。
归根结底,皆是话语权之争。上达庙堂,下至江湖。天下九州,无有例外。
再深思。江东大姓,得汝南袁氏作保。举家来投。甘为合肥侯所用。所求,便是“名正言顺”。正因各有所需,利益攸关,才能苟合至今。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后世谓“话语权”者。便是时下,家国天下,一脉相承之大权也。绝非单指,唇枪舌剑,言语交锋。叔侄之争,皇权分立。群雄各聚其下,遮蔽私心。如此方能,名正言顺,达成所愿。
儒家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便是治国之精要。
此时亦知。皇上以诸侯藩王之身,尚娶二宫太皇,儒宗为何定罪“不从”。“变礼易乐者”,君流十万里。唯有“名正”,方能“言顺”。
彼时,蓟王乃下臣。二宫太皇为君上。以下犯上,以卑谋尊,便是“倒行逆施”。
如何正名?
尊太上皇帝,立季汉三兴。皇上终为己正名。受命于天,监照下土。居九五之尊。凡有所出,皆替天行道。诏命所出,无有不从。
前朝太后,今为臣下。“君君,臣臣”,皇上予取予求,为所欲为。天下,俯首帖耳,唯命是从。此时方可“言顺”。
如此可知。天下三分,乃时局所致,非人力可及。用后世话说,此乃关键历史节点。必然发生,无从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