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宁的宁碹快步穿过竹林来到这幢别墅,见到钟离左道后焦急问道:“左道,究竟发生了事情,为什么这里杀气和怨气这么浓重?宁家的风水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钟离左道犹豫了一下,道:“我去房间拿点东西,您最好让这幢别墅的人都暂时离开一下。”
回去拿朱砂笔、符箓和念珠的时候,那只狴犴不由分说地就跃到钟离左道的肩膀上,钟离左道微微一笑,冲出阳台,在栏杆上轻轻一点,踏着竹林的他很快就来到那幢别墅,环绕别墅一圈,钟离左道用朱砂笔画了八道太微符。
自从师傅离开后,他就苦心钻研道教符咒,到杭州之前的一路,他也降伏不少的戾鬼怨魂,当然其中的过程是险象环生,毕竟钟离左道是刚刚接触朱砂符咒,威力和他师傅的亲制咒文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师傅留给他的那些符咒确实是宝贝,也第一次对以前的“挥霍”有那么点罪孽深重的觉悟。
当坐在女孩床头的宁碹见到他从阳台走进房间的时候只是微微点头,那个病恹恹的女孩则是双眸绽放异样光彩,仿佛见到神仙般兴奋,躺在床上的女孩抓着宁碹的手,轻轻望了一眼手持念珠的钟离左道,略微羞涩道:“爷爷,你经常跟我说修真的高人,他是吗,我前面看到他假十尺大小的土地铺设罡单就觉得很像呢。”
宁碹内心虽然焦急,但是脸上神色依然宁静如水,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慈祥笑道:“我答应要让清暄看到修真者的,自然会实现诺言,而且以后他都会保护你哦,他叫钟离左道,是你涛叔叔的儿子,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宁清暄虽然头昏沉沉的,却依然尽力朝钟离左道挤出一个善意微笑,她和宁清雅都是宁玄风的女儿,虽说是龙凤胎,但是性格迥然,宁清雅生性好动,鬼怪灵精,而宁清暄则安静贤淑,颇有古代大家闺秀的气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从三年前就开始疾病缠身,虽然以往她的小病不断,但是也不会严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宁家千方百计要知道个所以然,但是却始终没有眉目,现代科学根本就解释不了宁清暄的病情,但是多次请“异人”来作法也都无济于事,所以宁清暄已经退学三年在家养病。
宁碹历经风霜,修养惊人,眼中惊慌并没有流于表情,沉稳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钟离左道走到女孩跟前,将那串念珠放在她纤手之上,皱眉道:“天倾西北,故戌亥是六阴之终,地陷东南,故辰已是六阳之终,阴阳终极就昏暗不明,就像人在天罗地网,男怕天罗,女怕地网,火命人有天罗,水命人和土命人有地网,而她的命格极为特殊,正是《壶中子》记载的火命水命交融而存,乃是龙虎之象,本来这是难得福禄命格,可惜被人下了手脚,水命火命被硬生生拆开,所以命主会常年体弱多病,再加上恶煞相并……”
宁碹打断道:“清暄怎么可能有恶煞相缠,脏东西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宁家。”
钟离左道略微思索,环视房间布置,道:“她有没有戴什么饰品,比如说手镯、项链,尤其是玉制的。”
宁清暄小声道:“我有一块爸爸三年前生日时送给我的玉佩。”
钟离左道心中了然,将宁清暄摘下放在他手里的玉佩握住,淡淡道:“把你们的手拿出来!”
等到莫名其妙宁碹和宁清暄伸出手后,钟离左道拿出朱砂笔在他们手心画了一个天雷护体咒,然后将那串逐渐散发温和光线的念珠戴在宁清暄脖子上,虽然奇怪女孩为何脸颊浮现一抹动人绯色,钟离左道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多想,一旁的宁碹却是暗自欣慰。
钟离左道拿出四张符纸掷向空中,四张朱砂符路悬挂在房间水晶吊灯下方飘忽游走,他对宁碹道:“接下来我要把那鬼魂逼出玉佩,因为念珠和符文的关系,你们可能会看见那污秽之物,我看是不是对宁小姐用个障眼法,我怕……”
宁碹点点头,他可不想自己的孙女受惊过度,这种事情毕竟不是常人能够接受,自己也是因为初步涉猎修真才会这么镇定,但是出乎钟离左道和 宁碹意料的是,宁清暄坚定地摇摇头,道:“我要看!”
钟离左道第一次在师傅离开后露出灿烂笑容,道:“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宁清暄苍白清瘦的脸颊红晕盎然,这一刻,钟离左道的形象深深烙入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