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听姑母这么说,吐着小舌头笑了笑。
“对,我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柳云湘拍拍小丫头头,让子衿领着她去院里玩了。
屋里只剩她和韩思芙了,她指了指罗汉床对面的位子让她坐下。
“云珩欠打。”
韩思芙略显局促,毕竟面前坐着的是柳云珩的亲姐姐,但听到这话,她长松了口气。
“我是一时气昏了头,才动手的。”
“他又做了什么?”
韩思芙默了一下,道:“这不昨日唐玉儿把头磕青了,还丢了面子,便说病了,无法照看兴哥儿。柳云珩想让兴哥儿跟我住几日,让我照看着。”
“你没同意?”
“我、我没同意。”韩思芙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柳云湘,“我是主母,按理说应该照顾兴哥儿,可我……可我只要想到这孩子是柳云珩和别的女人生的,我就……我就没法不介怀。我有这样的心思,便不应该照顾这孩子,免得在不经意间做出什么伤害这孩子的事。”
说着,韩思芙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他说我没有正室的贤德,我娘见人就说教,却没有将我教好。他说我就说我,还提我娘,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拿出您给我的剑打他。我正在气头上,手上没有轻重,将他腿打伤了。”
“打得好!”柳云湘道。
听到这话,韩思芙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您不怪我打伤他了?”
柳云湘心疼的看着韩思芙,“我知你即便在气头上,也收敛着力气,但要我说,他就该打,被你打瘸了也不冤枉。”
听着这话,韩思芙红了眼。
“我真没想到您不但不怪我,还站在我这边。”
“这唐玉儿故意装病,提出让你养兴哥儿,一来是恶心你,二来方便揪住你的错处,好冤枉你。云珩看不透就算了,竟还有脸让你照看兴哥儿,他这样无异于往你心口插刀。什么主母的贤德,主母的度量,主母也是人,也有爱恨,也要看这个男人值不值得她的付出。”
柳云湘是万没想到弟弟在其他事上英明决断,在家事上却是这般糊涂。
“通过这次的事,你看到了吧,你的忍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所以以后别忍了,怎么痛快怎么来就是。”
韩思芙还红着眼却又忍不住笑了一声,“我打了他,前所未有的痛快。”
“理应如此。”
用过午饭,柳云湘带着子衿出去了。
这段有光被关大牢了,百姓们一定拍手称快吧。
然来到西城,却看到很多百姓堵在了段家那胡同里,一眼望过去,乌泱泱的都是人。这些百姓满脸急切,试图往里面挤,可人太多了根本挤不进去。
他们大多都穿着补丁的衣服,皆是贫苦的百姓。
一位大娘想往里面挤,但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踉跄的退了几步,好在子衿上前扶住了她。
“哎哟,挤不进去喽,买不到粮喽!”大娘急得干脆又坐到了地上。
柳云湘又望了一眼人群,不解的问那大娘:“你们为何挤在这儿?买粮?段家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