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在外等候许久的这些人,不论是长公主还是秦飞时他们,脸都有些黑了。倒是严暮靠着柱子,抬头望着明月,好似只享受这夜色,其他的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上官胥带着梦贵人去安置了,随后皇上召见了长公主,召见了秦飞时和慕容拓,最后召见的是严暮。
严暮进去时,皇上合衣坐在龙床上,精神头很好,气色也很好,一点不像刚才火场被救出来的,果然是久旱逢甘露,梦贵人就是那甘露。只是此刻脸色沉沉,带着几分怒火。
想起刚才长公主出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想来是苦心规劝皇上,反而让皇上发了火。
严暮心思一转,笑道:“恭喜父皇!”
皇上哼了一声,“你倒是说说,朕有什么喜事?”
“自然是得了梦贵人这么一位妙人儿。”
“有人可说了,将娼妓封为贵人乱了宫里的规矩。”
“规矩该是父皇定的,父皇觉得合适就行。”
“哦?那你觉得呢?”
“儿臣才不管什么规矩什么礼教,只要父皇高兴就好。”
听到这话,皇上怒色一下就没了,看着严暮满意的点了点头。
“无论宫里还是朝堂上,只有你是真心孝敬父皇的。”
“这是儿臣的本分。”
皇上起身活动筋骨,他走到严暮跟前,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这次花街失火,多亏了慕容拓救了朕,也多亏五城兵马司扑火及时,朕身边缺的就是这样忠臣。明日上朝,朕会下旨让慕容拓接管京郊大营同时嘉奖五城兵马司。你去拟旨吧,明日上朝朕会用到。”
严暮垂下眼眸,“是。”
“这些日子,朝廷可有什么大事发生?”说着,皇上打了一个哈欠。
“父皇先休息吧,龙体为重。”
“也好,朝廷上的事交给你,朕还是放心的。”
从殿外出来,严暮与上官胥撞上,二人一齐往承天宫外走。
“皇上回宫,你我都能松一口气了。”上官胥道。
“同时咱们也不用坐一条船了。”严暮淡淡道。
“确实,再坐一条船,彼此不同心,迟早要翻了。”
严暮哼了哼,加快脚步往外走。
“老七!”上官胥喊住严暮,见他停下了,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走一步很险的棋,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理智,想想柳云湘和你们的两个孩子吧。”
严暮听完才继续往前走,等到拐了弯,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月色,有时候演戏演得久了便会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殊不知平静下面,依旧波涛汹涌。
因为杨贺的案子,严暮如今还有嫌疑,不能上朝。不过朝堂上会发生什么,他大体能猜到。
皇上去了花街,还差点被火烧死,这事太大了,大臣们不敢直言指责皇上,只会将矛头对准纵容皇上这种行为的人。
陆长安直指先前代理朝政的是严暮,大家便认为严暮是知情的,故意瞒了众大臣,于是矛头一齐指向了他。
大臣纷纷痛批严暮,上奏折参他,结合杨贺那贪污案列出他的几大罪状。
严暮被关在宫里一处小院子里,过了三日才重新回到上书房,上官胥跟他透露,这次皇上力保他,还贬了几位大臣。
严暮呵了一声,“估摸大臣们都在骂我吧?”
上官胥啧啧道:“骂的可难听了,你要听吗?”
“算了。”
“祸乱朝纲,奸佞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