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哼了哼，“他一边哭一边往我身上抹鼻涕，我都恶心死了，想着将他踢远一点，那鲁州倒也合适。”

二人说着话，沈云舟已经洗好了，还换上了严暮的衣服。

“快与我擦干头发，赶紧梳头。”沈云舟催着婢女道。

柳云湘让两个婢女去伺候他，又笑道：“你急什么？”

“我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到墨染和奕儿了，怕只怕他们已经都忘记我的样子了。”沈云舟说着叹了口气。

柳云湘微微叹了口气，“你还没用午饭吧？”

“等晚上，我和他们母子一起吃。”

“……”

柳云湘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之前你离开的时候，我与你说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什么？”

“我说你这次再离开曲姐姐，你们俩之间就彻底断了。”

“不会的。”

“你怎知不会？”

“她爱我。”

“爱在一次次失望中也会消磨掉的。”

“不会。”

柳云湘呼出一口气，沈云舟竟如此笃定，连她话里的隐藏意思都没听出来。

等沈云舟梳好头，严暮已经让人在院子里摆了一桌。

“行了，不急于一时，我们先喝几杯。”

沈云舟理都不理，径直往外走。

柳云湘还想再劝，严暮拉住了她，“随他去吧，不过我猜，不出半个时辰，他就会灰头土脸的回来，然后与我喝这顿酒。”

柳云湘是信的，因为曲墨染前几日跟她说，说李柱给她表明心意了，她心中欢喜，当时就点了头。二人还去了长公主府，长公主对这个陪在女儿身边，照顾女儿的女婿也是满意的，说要为曲墨染请封号，然后大办婚礼。

奕儿就更别说了，满口都是‘柱哥’，欢喜的很。

不出所料，没有半个时辰，沈云舟就一身落寞的回来了，眼神无光的坐到酒桌旁。

“你们知道了？”

严暮给沈云舟倒了一杯酒，“知道。”

“上一次是那个魏海，这次是个叫李柱的，她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我求她给我一点时间，等着我，她偏就不肯。刚她还说，她早就不爱我了，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她现在爱的是那个叫李柱的，他们二人快要成亲了。”

严暮将酒杯塞到沈云舟手里，自己又倒了一杯，与他碰了碰，“你让人家等，人家凭什么等你。便是等到了，你给她正室的位子吗？”

沈云舟仰头喝了一口，“她出身不高，可她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她。”

柳云湘想翻白眼，“她是长公主的独女，这出身还配不上你？”

沈云舟一脸吃惊的看向柳云湘，“她是长公主的独女？”

“她从未跟你说过？”

“没。”

“当年你只肯给她妾室的身份，她因为爱你，并没有计较。而如今，你便是肯给她正室的身份，可人家以后就是郡主了，反而是你不配了。当然，曲姐姐不这么想，她只在意这个人爱不爱她，她爱不爱这个人。”柳云湘顿了一下，接着道：“当年她爱你，现在她爱李柱。”

沈云舟又喝了一杯，酒杯啪的落桌子上，“我明日便去长公主府提亲。”

“你最好不要，免得被长公主府乱棍打出来。”柳云湘道。

“那我也要去，我定要娶墨染！”

柳云湘揉揉额头，正不知如何劝他接受事实，这时小厮竟引着曲墨染来了。而曲墨染一脸怒火，大步走过来，直接端起酒杯泼了沈云舟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