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上百招,上官胥功夫比这人高,因此游刃有余,反将对方逼得连连后退。
上官胥将人引到有灯笼光亮的地方,看清来人的面容,他当下收了手,“是你!你不应该在南州?怎么会在宫里?”
那人只看着他,并不说话。
“你……”上官胥再开口,只觉一阵血腥气上涌,他克制不住,猛吐了一口血,同时腹痛难忍,他想起了皇上赐的那杯茶,“你们给我……下毒!”
“皇上要的是忠臣,忠于他,而非太子。”
“皇上要我死……”
“皇上定会废太子的,到时你便会是太子手中的刀,刀刃直指皇上。趁着太子离京,他自然要收割太子的势力,而你首当其冲。”
“可为什么是你!”上官胥低吼一声,“太子去南晋和谈,他是为保大荣,你难道不知?”
“大荣羸弱至此,不能再打仗了。”
“你是武将!”
“正因我是武将,眼看着多少弟兄们死于敌人刀下,无谓的牺牲罢了。我怕了打仗,很多武将也都怕了,你们难道没看到,死咬着寸土不让的都是文臣?”
“可一步让步步让,大荣迟早亡国!”
“人生在世几十年,我不想后半生也在战乱中渡过,能安稳的想几日清福,难道不好?”
“你变了。”
“我已家破人亡,这叫看开了。”
上官胥又吐了一些血,撑不住的倒在地上,他眼皮越来越沉,知自己已经走到尽头了。
“老……老七……”
“你放心,此一行,太子绝无活着回京的可能。要不了多久,你们父子便会在下面见到,你且先行一步罢了。”
上官胥想挣扎求生,可终究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人死了,承天门的正殿门也开了。
皇上一张脸阴厉,扫了那上官胥一眼,再看向来人,“朕身边缺心腹之臣,明日朝堂上便恢复你的爵位,此后你可要认清你是谁的人。”
“臣是陛下的人!”
“好!”
严暮乔装成小厮,藏在柳云湘的马车里了,一行继续往南。开了春,越往南走,天气越暖和,从杨柳河堤到烟雨江南,继续往南,过长江,雨中穿行,翻越崇山峻岭,历尽艰险,终于来到了岭南地界。
午后又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
柳云湘让车夫沿路找客栈,可奇怪的是沿路的客栈都关着门,外面挂着休业的牌子。
“姑娘,前面不远有个镇子,咱们拐个弯去镇上投宿吧?”冯铮探路回来问道。
“也好。”柳云湘道。
这一段都是山路,坚持冒雨前行,只怕有危险。
柳云湘见严暮拿着书看,她便挤进了他怀里,陪他一起看。
“咱们直接去岭安?”
“先去卞南军营。”
卞南军营离岭安城挺近的,苏如梦的父亲苏大将军在那边驻守。只是这次暗中护送南晋使臣进京面见皇上的就是这苏大将军,严暮先绕去军营,便是想弄清楚苏大将军的想法。
行驶的马车猛地一停,柳云湘往前栽去,好在严暮抓住了车厢横柱,同时将她搂回怀里。
“出什么事了?”他问。
“回主子,前面……前面横躺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