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句话啊?”他有些不耐烦了。
“咔咔……”
这声奇怪急了,严暮再一细想,“你发不出声音?”
那只手又伸么进来,急切的想比划什么。严暮想了想,将自己手心放到他手指下面,他便一字一字的画了起来。
“我、是。”
“毒、哑。”
“你、怎、么、在、这?”
严暮扒头望过去,见这代王跟他一般狼狈,嘿嘿笑了一声,“我怎么到这儿的,不重要,就像你怎么在这儿,也不重要,咱俩属实难兄难弟。”
岭南和南晋一战中,二人曾并肩作战,结下了深厚情谊。
拓跋思齐咔咔也笑了两声,确实这些都不重要,反正都是死。
“老齐,咱们得想办法逃出去。”严暮道。
拓跋思齐伸过手来,写了几个字:“这是死牢,铜墙铁壁。”
“你也不想是吧?”
“不想。”
“那就想办法从这铜墙铁壁里逃出去。”
“想不到。”
“咱俩一起想,我多少比你聪明一些。”
“哦。”
“这个字充分表达了你态度,你不承认我比你聪明,但这是有事实根据的。”接着严暮说起在岭南打仗的时候,自己做过多少英明的决定,他又多少次深陷困境,亏得他救他。
说了一通,二人都笑了。
“老齐,真的,我必须得回去,我妻儿还等着我呢。”
拓跋思齐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来,在严暮手心写了几个字:“一起想办法。”
严暮反手握住拓跋思齐,“老齐,等出去以后,你跟我回大荣,我养你。”
然后拓跋思齐就在他手心又写了一个字:“滚。”
严暮笑了,在绝境遇到老朋友的感觉太好了。
飞凤宫,柳云湘设了宴席,只宴请了陆长安。
因为之前的事,秦砚对陆长安还有怨气,因此并没有好脸色,柳云湘拉着他才坐下了。
“肃平王用心教你,你也要用心学才是。”柳云湘说了儿子一句。
“他分明就是故意为难我!”
“怎么会,肃平王再如何也不能为难你一个孩子。”
“他就是在为难我,不想让我参加朝会!”
“你一个孩子,我一个妇人,便是参加那朝会,还能翻云覆雨不成?”
说到这儿,柳云湘看向陆长安,眉头一挑,“肃平王,对吧?”
陆长安执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先放到了碗里,继而才道:“你们母子俩配合的不错。”
柳云湘眼睛眯了一下,继而叹声道:“可肃平王总不让我们参加朝会,百官也会有所猜测,于肃平王的声名也不好吧?”
陆长安垂眸笑了笑,“不如让本王先安静的吃个饭?”
柳云湘笑,“也好。”
说着她和儿子使了个眼色,二人当下不再提朝会的事。
陆长安吃了一口菜,再抬头看向母子俩,轻声笑了一声,“砚儿小时候第一次上桌吃饭,我教他拿筷子,那时候就想,若有朝一日,云湘也能坐一起,那就好了。”
那时候的事,秦砚自然没有印象,只知道刚出生就被迫和父母分开,在危难之际是陆长安救下他和谨烟,而后抚养他长至三岁。
这份情谊,他得记得,得知道感恩。
但万事都有个界,他于他们有恩,并不代表他可以越界。
“于我来说,有我们一家人在,还有肃平王你在,才算圆满。”
陆长安低头笑,“你们一家人。”
那便是不包括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