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放心,晚一些让苏嬷嬷过来了,先暂时照应着这边。
伺候惠嫔用过晚膳,柳云湘今晚不用当值,正准备去太后那边请个安,出门见金悠从隔壁也出来了,一个人出来的,怀里抱着什么,还四下看了看才往外走。
柳云湘眯了眯眼睛,待她走出去十几步远才悄摸跟了上去。
这行宫是在一片山林中建的,就地取材,重重楼宇隔开后便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林子。好在金悠并没有走多远,不然柳云湘穿来绕去的肯定会跟丢。
就见一处银杏林中,银杏树的叶还未掉光,但地上铺了厚厚的金黄的叶子。清朗的月光照下来,能看清不远处的两个人。
金悠和严暮。
金悠将怀里的那一团抖落,原是一件玄色的披风,她作势要给严暮披上,“我熬了半个月,生怕赶不及来行宫给你,好在做出来了。快试试合适不合适,若不合适,我再拿回去改。”
严暮接了过来,自己披上了。
“不是告诉你,今年不用做了,家里还放着好几件你做的,穿都穿不过。”
“今年天太冷了。”
“冻不着的。”
“我若不记挂着你,谁还记挂着。”
金悠见严暮披上了,转着圈看了看,“还是合适的。”
“你一向做得合身,只是明年还是别做了。”
“怎么,怕她不高兴?”
“……”
“我与你之间,岂是一个外人能比的?”
“她不是外人。”
柳云湘听了这话还是生气,看来严暮这狗东西需要敲打一下了,大半夜居然敢幽会别的女人!
她故意弄出了些动静,那金悠有些慌,赶忙藏了起来。
柳云湘这才走了过去,“哟,七殿下,真巧啊!”
严暮看是柳云湘,微微一怔,继而挑眉:“确实挺巧。”
他说着看向后面,想招呼金悠出来。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儿偷偷摸摸的,不会是来幽会哪个小贱人的吧?”柳云湘眯眼。
严暮指向树后面的手僵了一下,赶忙收回来,干笑道:“怎么可能!”
“你心虚了!”
“没有!”
“分明就是!”
“真没有!”
柳云湘绕着严暮转了两圈,扯了扯他身上的披风,“哟,新做的?”
“嗯。”
“不会是那个小贱人给你做的吧?”
严暮嘴角抽了抽,一口一个‘小贱人’,好像他和金悠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他又不好叫金悠出来,尴尬不说,关键也有些说不清。
柳云湘提着那披风瞅了一眼,“这针线活儿做的可不怎么样,瞧瞧,多粗的针脚。”
“总比你针线活儿好。”
“说什么呢?”
“你要是记挂着我,肯给我做一件,我便不要其他人的了。”
“我……”
“我知道,你不是不肯给我做,你只是不太擅长。”
“我……”
“当然你也是贵人事忙。”
柳云湘给堵了几句,气得拧严暮腰上的肉。
严暮一把将她抱住,低头亲了亲,“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她冷哼道。
严暮抱起柳云湘,见她挣扎,忙哄道:“乖,真是好地方。”
柳云湘推了推他,“那你放我下来。”
“这地面不太平,小心磕碰了,还是我抱着你吧。”
“让人看到!”
“你把头埋我怀里,没人敢问。”
柳云湘再一细想,便明白严暮的心思了。金悠就在几步远的地方,他让她看着自己和她柳云湘如何亲密,似乎在证明她不是外人。
相反,她金悠才是。
他想让她收回那份对他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