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上百回合后,严暮出招已经有些拖泥带水了,冷清明看准这个时机,虚晃了几招后,举起长枪朝他胸口刺去。
但在这关键时候,枪头竟然断了,还来不及惊讶,下一刻软剑闪过,他暗道一声糟了,这软剑划过的可是他的脖子。
整个操练场一下静了,仿佛所有人的呼吸都暂停了。
他们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泛着冷光的剑刃划过冷清明的脖子,而血一滴滴落下,落到地上,红的让人脊背发寒。
这冷清明可是总教头的儿子!
严暮退后几步,歪头笑着:“还打吗?”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冷清明动了动,见他至少还活着,这些人才松了口气。
冷清明抚上自己的脖子,看着手上的血,他知道严暮刚才是可以杀了他的,但他没有,而且力度拿捏的刚刚好,能见血,但不至于划破动脉。
至于长枪枪头为何会断,眼下再一细想,分明是严暮在他们二人交手的时候,用手中的软剑时不时砍一下,由浅及深,最后断掉。
这人太可怕了,他在生死交战之际,还能不慌不乱的按着自己的节奏走,几百招儿都没有露出破绽,这定要有强大的内心,足够的智谋,以及不怕死的勇气。
冷清明抬手抱拳,道:“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冷清明下去后,再没有人上来。
严暮最后看向韩兆,而韩兆也看着他,包括他身后一帮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同伴。
“韩兆,只剩你了。”严暮挑眉道。
韩兆眯了眯眼,继而冷嗤:“本公子才懒得与一条狗计较!”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操练场。
严暮笑着走下擂台,他猜到韩兆不会上台了。一是二人之前打过,他当时受了伤,腿还瘸着,他都没有打赢他。二是韩家被皇上盯着,他要伤了他,难免不被皇上怀疑韩兆是因为渝州吃空饷一案而报复他,继而联想到那火麒麟。
接下来这一天,没人再找他麻烦。
回到长公主府,柳云湘见严暮没有受伤,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下来。
然到晚上,长公主府可热闹了,那些被严暮打的学生,他们父母纷纷找上门来,要给自家宝贝儿子讨个说法。
乞丐进了院,啧啧道:“那一个个鼻青脸肿,刚那刑部尚书的夫人还认错了儿子,这才叫打得爹娘都认不出来。这么一会儿来了五六家,前院都闹翻了,你到底打了多少人?”
严暮坐在台阶上,翘着二郎腿,悠哉道:“不多,二十来个。”
乞丐嘴角抽了一下,“这还不多?”
“别忘了,教武堂三千学生呢。”
“你别太嚣张,省得被这三千学生一人一脚踩成肉沫。”
柳云湘坐在严暮身边,看着严暮笑得开怀,她也跟着笑。这才是严暮,不可一世,玩弄人心,游戏人间。
“不过这烂摊子也得收啊,不然闹大了,你也得吃亏。”柳云湘又有些担心了。
严暮冲她挑了一下下巴,“这里是长公主府,有什么事自然是长公主顶着。”
柳云湘心思转了转,“你不会是故意给她找这些麻烦的吧?”
严暮哼了哼,“她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能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