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男人跑了过来,抱住那棺椁就大哭了起来:“卿月,我不过是出了一趟门,你怎的就出事了。卿月,我的妻啊,你就这么狠心丢下我了,还带着我们的孩子。”
这男人哭得撕心裂肺的,一时把在场的人给看愣了。
这时子衿悄摸的来到柳云湘身后,小声道:“姑娘,他本来不想来的,奴婢说元卿月留下了一些金银财宝,他一听这话就赶忙来了。”
柳云湘点头,继而又冷哼一声,“元卿月也是糊涂,竟然嫁给这种人。”
这男人是一家布匹店的裁缝,因常来府上给元卿月送布料,二人便好上了,还拜过了天地。但元卿月子在府上,吃穿不愁还有月钱,二人便这样糊涂过日子。元卿月本以为严暮死了,但后来严暮回京了,她便有些后悔了。闹了几回,柳云湘将她赶出府,她不肯跟这男人过苦日子,便又赖在了兰园。
当时严暮喝醉酒确实去过兰园,她也确实过去照顾了,但被严暮赶了出去。这事过不久,元卿月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当然是这个男人的。
她心有不甘,便趁着这男人去外地收账,找到姜云影,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她。姜云影又告诉皇后,二人一盘算,设了这个局,想利用元卿月嫁祸柳云湘,毁掉严暮。
元卿月其实不蠢,她知道自己被姜云影她们利用了,可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不在乎这些,也不在乎腹中的孩子。
这男人哭得起不来身,等他缓了一会儿,镇国公才问他是谁。
“我是元卿月的夫君,我叫柳春城。”男人说着抹了一把泪,“我二人于五年前成亲,她虽与镇北王和离了,可因身份特殊,便一直没有对外宣扬。前些日子,她怀孕了,我们二人都很高兴,不想我出去收了一趟账,她和孩子……他们就没了!”
说着男人又痛哭了起来。
镇国公夫人走上前,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事情办成这样,轰动全城,轰动朝野的,如今冒出这一出,若是真的,那……
“你说你是元卿月的夫君,你可有证据?”
男人大哭,“我们有婚书。”
男人忙掏出一本婚书来,上面还有官府的章,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你说孩子是你的,你有证据吗?”
“这要什么证据,莫不你们要污蔑一个死人在外偷男人?”男人气呼呼道。
镇国公夫人不说话了,也没脸再说什么。
“你们非要证据的话,在她刚怀孕的时候,胎气不稳,我常去药堂包保胎的药,你们可派人去打听。还有兰园的下人们,他们多少也是知道的。”
镇国公脸黑沉沉的,转头问镇国公夫人:“此事一查就能查清楚,为何你们没去查验就认定元氏腹中孩子是殿下的?”
镇国公夫人是有苦说不出,让镇国公看了看手上的懿旨,“皇后说这孩子是,我们万万没想到,这还能有假。”
先前还叫嚣的各世家,此刻都安静了,甚至不少人偷摸想撤走。
“各位帮个忙将这棺椁抬进我们王府吧。”柳云湘挑起眉头道。
镇国公一时无言,事情已经成这样,自然不能把棺椁抬进王府,不然就真成了他们不讲理,欺负镇北王府了。
镇国公上前赔礼,“殿下,王妃,我等失察,让二位受委屈了,这就进宫请罪。”
说完,镇国公招呼手下人将这棺椁抬走,至于抬到哪儿,只能帮着这男人一起将人下葬。
一整个就是晦气!
柳云湘走到镇国公夫人跟前,伸手跟她要那懿旨。
“皇后既然已经下了懿旨,我不能不接着,还请夫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