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随即启动,柳云湘见将那两个人甩开了,这才稍稍松口气。而马车里,上官胥揽着砚儿,正献宝似的将一个盒子拿来打开,里面有好几个竹蜻蜓。
“诺,你教爷爷的,爷爷想你的时候就编一个。”
砚儿哇了一声,“这么多。”
“爷爷总想你,然后就这么多了。”
砚儿开心的笑了起来,“爷爷教我的拳法,我每日都会练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等会儿让爷爷看。”
“好,砚儿果然聪明。”
柳云湘本想让上官胥将她们在某处放下的,见他们说的这般开心,她稍迟疑没开口,等马车停下,已经在督公府后门了。
“这几日,你们先住督公府吧。”上官胥道。
住督公府?
柳云湘抿嘴,一个太监的府邸,这多少有些不合适吧?而且,他可是秦飞时的人,算是他们的死对头……
但看上官胥下车,将砚儿抱着进了门,她再想想,还是带着行意下了马车。
上官胥要杀她,倒也不用拐弯抹角。
刚用过午饭,砚儿拉着行意就跑走了。柳云湘去找上官胥的时候,见他正拿着针缝布娃娃。
“我最讨厌小姑娘了,真麻烦。”
行意正用剪刀见布片,闻言哼了一声,“谁让你把我的娃娃弄池子里了,你就得赔我!”
“我不是给你捞上来了!”
“可她脏了!”
上官胥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用针缝,因为不熟悉,一下扎住了自己的手。
行意忙拉过他手,见出血了,便给他吹起。
“呼呼,一会儿就不疼了。”
上官胥怔了一怔,随后揉了揉行意的头,“这么一点小伤,不疼。”
行意抬头看上官胥,大眼睛里有小小的困惑,“砚儿叫你爷爷,那我是不是应该也叫你爷爷?”
上官胥笑了笑,“我可不是随便认孙女的人。”
“哼,我才不稀罕!”
“生气了?”
“臭老头!”
上官胥瞪大眼睛,“我老吗?我日日精心这张脸,用养颜膏,用珍珠粉,服用滋补药,别人见了我都说我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你居然骂我老!”
行意撇嘴,“别人骗你的,你也信,真傻!”
“你!”上官胥咬了咬牙,“你跟你爹一样讨厌!”
砚儿在一旁练习新拳法,对于他们俩的战争,他完全无视。
柳云湘笑着走上前,哄着行意先去别处玩了。
上官胥忙放下针线,一副嫌弃的样子。
“我养大了七个儿子,所幸没有脑袋一热养女儿,真是避开一劫!”
“你养了七个儿子,不过是为了利用他们,养女儿于你来说,可能不是麻烦,而是用处不大吧。”柳云湘笑着说道。
上官胥坦然的点头,“确实用处不大。”
“你为什么收留我们?”
“心情好。”
“偶尔你也说句实话吧。”
上官胥低头笑了笑,道:“你说我妹妹被秦飞时杀死了,我已经派人去北金查了。”
柳云湘耸肩,“我没想到在我和秦飞时之间,你更信我。”
“若你撒了谎,我再杀你也不晚。”
“被唯一的亲人欺骗利用,等你尝到这种滋味,你就会知道在你向严暮背后捅刀的时候,他多痛苦了。”
上官胥啧啧一声,“那就当是我的报应吧。”
这时一小厮急匆匆跑进来,“督主,安庆王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