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笑道,“做人先生要什么道行啊?”
“起码得是胡子一大把那样的道行吧。”秦凤仪坚决不肯的,道,“民间有句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臣尚是需要陛下指点的年纪,哪里敢去做皇子师哪。”
六皇子那叫个不高兴,“我就是不喜欢那种胡子一大把的老师傅们,才想找个年轻的。”
“唉哟,少年,你知道个啥子哟。”秦凤仪道,“别不识好歹了,我小时候就是找了个嘴上没胡子的先生,年轻是真年轻,爬起树来蹭蹭的。可揍起人来,也是啪啪啪的。我跟你说吧,这先生就得找老的,想揍你时,你哧溜一跑,跑老远,他追也追不上你,打也打不着你,多好啊。”
六皇子乐了,问秦凤仪,“你小时候还被戒尺打过啊?”
“岂止被打过,殿下哪里知道民间的事?我念书时,只要是没完成先生留下的课业,都要挨板子的。”秦凤仪说他道,“赶紧叫陛下给你安排个好的。你自己才多大,就会挑先生了?”
秦凤仪突然有个坏招儿,与六皇子道,“你这也没个眼光,我说你还别不服气,你挑我是怎么挑的?放着身边儿有这么个有大学问的人不挑,竟然找我给你讲史?”说着朝六皇子使个眼色,看向景安帝,“陛下学问,不是胜我百倍。”
六皇子闷闷地,“父皇哪里有空给我讲功课呢?”
“殿下还没寻到心仪的先生前,让陛下代几日班也没什么啊。这又不是外人,亲爹教亲儿子,岂不是应当的嘛。”
景安帝笑道,“你倒是把矛头指向朕了。”
秦凤仪道,“这才叫言传身教哪。像陛下有学问的人,才能教导皇子。我小时候念书,有时间念不明白,想找个人问问吧,问我爹,我爹就只会打算盘上的学问,问我娘吧,我娘也就知道外头萝卜青菜几斤几两。我爹那会儿就常说,要是他念过书就好了,就能教我了。陛下,亲自指点皇子,也是一桩父慈子孝的雅事啊。”
六皇子也挺灵光,立刻道,“那父皇就先给我讲。”
景安帝摸摸六儿子的头,笑道,“好,在没选到合适的先生之前,朕先为你讲几节。”
六皇子十分欢喜,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模样与景安帝还真有些肖似。不过,最像景安帝的不是六皇子,而是大皇子,那相貌生得,与陛下真是活脱脱的脱了个影儿。
虽然先生没做成,秦凤仪又在宫里吃了回螃蟹。
就景安帝、六皇子、秦凤仪三人一道用的午膳,秦凤仪发现,便是六皇子,在景安帝跟前也比在慈恩宫活泼的多。他看秦凤仪剥螃蟹剥的巧,也不叫宫人服侍了,跟秦凤仪学着自己剥。看六皇子那笨手笨脚的样,秦凤仪招呼他,“你过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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