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以为秦凤仪这就要出兵攻打山蛮呢,都不禁将心提了起来。他们也不是不想平山蛮之乱,只是眼下却不是时机,不说别个,土人们的兵甲都还没齐全呢。一旦出兵,驻首南夷城与凤凰城的兵马必然减少。介时守城都是问题,但,秦凤仪极是愤慨,凭谁劝也不能听的,必要出兵!
一时,满城兵甲调动,战战兢兢。
与山蛮的第二场战事发生在二月初,这一场战事,确切的说,不完全是上回刀枪相对的杀伐,其间,更有两者智谋的较量。当然,还带有三分的侥幸与运气。因为,秦凤仪的大军刚刚开往信州五六天,山蛮便自山林中摸索而来,突袭南夷城。
山蛮自然山林中而来,自然没有带象军,同样,秦凤仪为征信州,下桂州,大军已然出发,现在城里就剩下些兵甲不全的土人以及张羿手下的娃娃兵了。山蛮明明也提前派出斥侯,而且,还有哨探亲眼见到姓冯的一身将军铠甲,高头大马的带着许多人出城了。当山蛮们再一次对上冯将军时,直接都懵了。这阎王不是带着大军往信州去了吗?山蛮的一位王直接召来哨探质问,哨探哪里晓得呢,这位王急命撤军,却为时已晚。
据阿泉族长过来辩认后说,这是山蛮王的一个儿子,秦凤仪见人已死,便砍下脑袋,命用石灰裹了,然后,送往京城。
阿泉族长都有些不明白,还问秦凤仪,“先时冯将军的确是出征了啊。”
秦凤仪笑道,“这不过是计策,我当时虽恼怒,也不会直接没有准备就发兵信州的。冯将军的确是出城了,不过,其后便悄然折回。之后,穿着冯将军铠甲,骑着他的骏马的,是他的一位副将。”
“冯将军能悄悄回来,我不奇怪,可冯将军手下那些人,如何悄悄的回城呢?”
“这是我们汉人的兵法,当初出城的,原也只有五千人。山蛮会误认为是大军出城,你得去学学增兵减灶的故事了。”
阿泉族长不晓得“增兵减灶”之事,他暂放在心里,打算以后看一看这则故事。阿泉族长追问,“殿下料到山蛮必会来攻?”
秦凤仪心说,战事哪里还能料敌于预先,他先时不过一试罢了。成则成,不则也罢了。无非就当将士们出去溜哒几日。不过,当着阿泉族长,秦凤仪颌首,一脸淡定自信,“自然!山蛮王张狂自大,上次他吃了大亏。原本应该率大军来攻,才能找回失去的颜面。结果,只是着人劫掠远处的两个县城,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报仇吧?”
“不,是为了挑衅于我。我先时大胜,且如今正是节下,竟有此晦事,我必大怒,然后,为讨回一口气,也会派兵攻打山蛮。只要我的大军一走,城中只余老弱妇孺。山蛮王会劫掠我的两个县城,目的就是激怒我,使我出兵,调虎离山。我反其道而为之,令冯将军出城后秘密反回,而且,在人数人迷惑山蛮。他们看我大兵出城,沿山林而下,突袭我南夷城,便正中我计!”
“只是,万一冯将军出城真的遇到山蛮大军呢?”
秦凤仪一笑,“阿泉,你想想,你们也是世居山林之人。山林虽好避人,可自来突袭,如果是大军,粮草供应,大军来犯,如何就能真的掩人耳目了。山蛮想掩人耳目,必然人数不会太多。何况,便是山蛮象军,除了床弩,我亦有别的法子取胜。再者,冯将军麾下,亦有勇士。我方亦有神出鬼没之斥侯,这南夷州,是本王的地盘儿。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本王这里。山蛮如果真的在信州等我攻城,那还罢了。若他进犯南夷州,必然有败无胜!”
阿泉族长被秦凤仪绕的,简直心服口服。
秦凤仪跟自己媳妇说,“这山蛮不都说特别厉害吗?怎么这么傻啊!我不过虚张声势,他们还真上当了。”秦凤仪这主意,完全只是试一下,撞个大运而已。还真没想到,就给他撞上了。
李镜道,“这哪里是傻,能使出调虎离山之计的,还傻?要是你咽下这口气,估计山蛮以后会时不时的就到咱们的地盘儿晃上两圈儿,继续挑衅于你。总有一日,你憋不住火,必然令大军过去交战。介时,他们一样可突袭南夷城。只是,没想到你会反其道而用之。”
“那帮子山货虽则可恨,眼下新城建了一半,咱们银钱正是吃紧的时候,想想,我也不会这个时候出兵啊。他们还真信。”
“他们如何就知道你银钱吃紧呢?现在,凭谁看,南夷城也是富庶热闹的了不得的地方。”
秦凤仪一乐,“反正是白捡一场小胜。”
秦凤仪并未将此次战事放在心上,出了正月,就是他肥儿子两周岁的生辰了,可是得给肥儿子好生庆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