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获月站在那崩塌的白骨之海前,一身黑衣后的骸骨倒塌、翻滚,仿佛白色的海涛,而她就是那颗锋利坚硬的礁石,手中侧抓的青铜剑冰冷、稳定。
“她是来杀你的。”赵筎笙帮那个女人回答了司马栩栩,平静地说,“虽然我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
“筎笙,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你猜到了会有这一天?”司马栩栩骤然看向赵筎笙。
“你现在出现在了这里,下定了决心要做这件事,这是否意味着你已经得手了。”赵筎笙看向李获月平淡地问道。
李获月没有回答赵筎笙,而在司马栩栩的眼中,不止是李获月,就连筎笙一瞬间都变得陌生起来了,她好像知道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虽然平时也是这样,但这一次不同,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又或者说一直都是那样,只是他从来没揭开过那层漆黑的纱障。
李获月没有回答赵筎笙,只是看向了司马栩栩,那双宛若赤金的黄金瞳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司马栩栩对上了李获月的眼眸,略微打了个寒战。
他认得那个眼神,李获月每一次在狼居胥的外勤任务的录像他都通过自己的权限调阅过,在那些视频记录中,“月”每一次动手之前都会仔细地观察敌人,那是在分析,整理刀剑所向猎物的弱点,那视线就是画笔,在着目之物上将切开的路线、刺穿的孔点一个个标准,最后冰冷地执行杀戮。
“你说话啊!”司马栩栩挣脱了那种恶寒与恐惧,强迫自己凝视李获月那赤金的瞳眸,低吼,“筎笙说你要对我动手是什么意思?”
“栩栩,她已经向你动手了。”筎笙轻声说。
司马栩栩没有理会赵筎笙的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赤金的黄金瞳,浑身如炸毛般绷起,抓握青铜剑的手指由于太过用力,以至于皮肤与剑柄挤压之间出现细微的颤抖。
李获月渐渐收回了那考量的目光,转头看向赵筎笙,说,“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获月姐?”司马栩栩愣了一下,以为李获月这是在关心赵筎笙。
所以之前她对自己发起的攻击...是因为生气自己没有照顾好筎笙吗?不...不对,她也对筎笙发起攻击了...那把丢来的七宗罪,真的是在攻击筎笙吗?而不是攻击那个叫做夏望的孩子?
那些侥幸和狡辩的心理,在赵筎笙的沉默,以及李获月的下一句话中被摧毁了。
“倒也是省了不少力气,我以为你会是清除掉‘月’计划的收尾行动里最麻烦的一环。”李获月望着浑身是血半坐在地上的赵筎笙漠然说。
...清除‘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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