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糟。”
似乎是看见林年的面色沉到有些难看了,林弦适当地控制了一下这个越来越不可爱的小孩的温度,峰回路转地说道,“那一船人的确受难尼伯龙根了,可说不定你没有害他们,反倒是做好事帮助了他们呢?”
林年怔了一下,抬头微微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帮一船的普通人进入尼伯龙根是做好事?提前送他们离开这个苦难的世界去成为死侍或者更加凶残怪物的口粮吗?只要是活动的尼伯龙根,里面都充斥着各种龙血感染的怪物,就算是普通的动物通过龙血基因杂交出来的后代都是能生吞虎豹的狠角色,普通人的生还率随时间的流逝跳崖归零。
“那万一那一船的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片尼伯龙根呢?他们本该绕更远的路,去兜一个更大更麻烦,甚至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圈子然后一无所得,可到头来,一场意外却把他们直接送到了终点站,这也不失为人生的一种趣味。”
林弦简单地笑了笑,“但当他们真正到达梦寐以求的地方之后,也不知道在见到那意料之外的景象时是否还能保持原来的乐观和憧憬。”
“那一船落难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林年察觉到了这件事里似乎有蹊跷。
“一群想要靠着一个失落的尼伯龙根一步登天,重新分割混血种世界这块大蛋糕,进而在未来的新世界里得到一席之地的有梦之人。”
“我不评判他们是否会因为野心过于庞大而被旁人定义为愚蠢,起码他们的确有所行动,也有所准备,只是往往在严酷的事实面前,弱小之人谋算千万次的精心的打算总会显得捉襟见肘,甚至有些可笑,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可悲。”
林弦低头微笑着搅动杯中剩下的一些布丁残渣和酸奶,“可梦依旧是要做的,严酷的事实依旧是要面对的不是吗?即使可笑和可悲,路总是要走的,因为路就在那里,独独的一条,不进则退,背后就是塌陷追来的深渊。”
那不是故弄玄虚的装神弄鬼,而是这个女人真的在感慨着什么事情,去隐喻一些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别的更加重要、悲哀的事情。
无法亲口述说的秘密,转而情不自禁的情绪宣泄。
“我有没有说过,你说话越来越像祂了。”林年看着林弦那垂首的神态低声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祂像我?”
林弦平淡地说出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明明语气那么的平稳,但那文字里却是难以置信的...冷漠而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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