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那一年格陵兰岛的行动。
施耐德率领的小队几乎全军覆没。
他也在那次任务中受了重伤,最终只能戴着面罩,拖着氧气小车,以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苟延残喘。
所以啊,昂热会说施耐德和他是一样的人。
甚至于有时候他都在怀疑。
自己左胸内跳动的,究竟是心脏,还是复仇的火。
“放轻松点,我的朋友。”
昂热爽朗的说。
“假如你真的放心不下那群孩子,等到明天,你接了明非回去,应该还赶得及。”
“收拾残局么?”
施耐德哼了声。
“我跟曼斯坦因教授打过招呼了,在那群家伙拆掉卡塞尔之前,他会帮忙看着的。”
“曼斯坦因啊。”
昂热想了想。
“是个对待工作很认真的老师呢。”
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手指摩挲着明时白瓷的茶盏。
红茶早已凉了。
昂热稍微感到了异常。
他一直保持着等待他人先挂断电话的习惯。
耐心也是种美德。
只是这一次,怎么施耐德教授不说话也不挂断,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事么?
终于,执行部部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僵硬的说。
“能让副校长先生,”帮忙把这些女孩子们叫回去么?
“女孩子?”
昂热挑眉,露出饶有兴趣的笑。
卡塞尔,诺顿管,会议室。
雄壮的金发大男孩坐于主位,膝盖上横放着他的那把猎刀,以罗马执政官命名的狄克推多。
说来雄壮和大男孩似乎是相悖的两个词,前者后面跟着应该是“男人”之类的话才对,怎么能用雄壮来形容大男孩呢?
但放在坐于主位这人的身上竟如此和谐。
他有着希腊雕塑般健壮的体魄,卡塞尔的制服被肌肉撑得紧绷,是足以令无数少女尖叫脸红的程度。
他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便恍若重山巨壁,令弱者下意识的交出信任选择依靠,令强者心生折服甘心追随。
但他那双眼却如此明亮,里面是如初生朝阳般的热情和**,是所有他所看中之物都必须拿到手的**,并非狂妄,是理所应当。
凯撒加图索。
生来便继承了那位大帝的名。
由此可见他的家族究竟多么看好这个婴孩的未来。
不过,按这个大男孩的话来说。
“只要我足够伟大,我就是唯一的凯撒。”
无需更多言语,这一句话,便是这个大男孩最好的注脚。
他没有野心勃勃的说要做出一番工业,要去比肩那位大帝。
因为比肩大帝这种程度,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
他这一生终将超越那位大帝。
无需怀疑。
此乃应有之义。
百年后,世人只会记住一个凯撒。
那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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