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有情人终成卷属什么的,听听也就罢了。”
“反正,我是不信。”
“这可不一定。”
“万一就有呢。”
“有什么?”
“有情人终成卷属啊。”
“呵,你这……”
他大约是没见过路明非这般喜欢抬杠的人。
拿手指点了点路明非,又摇摇头,最后也只是探口气,道。
“年轻人啊,年轻人……”
路明非不说话,只是笑着把手一拱,。
“对了,这位小兄弟,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贵姓啊。”
“好说好说,小子我啊,免贵姓路。”
“呵,巧了,你这还和小侯爷是本家。”
这人为路明非高兴起来。
“赶明儿小侯爷娶亲开宴,路兄弟你没准还能混进去,讨杯喜酒吃吃。”
“谁说不是呢!”
路明非笑着。
“到时候叫上您啊。”
他们在这聊着,老半天了,该发现也发现了。
便听得有人在喊着什么。
只是人太多,声音太嘈杂,一时间难以听清。
“啧,好大的排场。”
“侯府的门房都出来了。”
“威武侯爷的家丁,可真有精神。”
“他们怎么往咱这来了?”
这人踮着脚,兴奋的张望。
“说起来,路小兄弟,你说他们这是在喊什么?”
路明非笑吟吟的,抱的拳放下,背也直了。
“应该,是在喊我吧。”
那人惊诧的回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去看路明非。
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
这一笑可非同小可,他弯了腰,捧着肚子,整个人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还发出艰难的喘息声。
“不是吧,这么好笑。”
路明非给他拍着背。
“冷静点啊老兄。”
“你这万一笑死过去,我可就冤枉了。”
那人想说话,呼哧呼哧喘半天气,访财经艰难开口。
“我说……我说啊,路小兄弟,你这玩笑开的,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
“高,是真高!”
“这你要是小侯爷,我还是……”
路明非下手一重,一股气顶上来,这人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堵了回去。
他刚想质问,就听得一旁有人说。
“小侯爷,老爷和夫人,都等着您呢。”
之后就是他熟悉的路小兄弟的声音。
“知道了,这就走。”
他如遭雷噼般立在原地,只觉得无数双目光盯着自己,半天也不敢动上一下。
就听得路小兄弟,哦不对,应该是小侯爷。
对,是小侯爷他老人家,竟拍了拍自己的背。
“跟你说啊,老兄,我可不信什么婚姻大事,也不信什么门当户对。”
“有情人终成卷属,没见过是吧。”
“赶明儿兄弟给你开开眼。”
小侯爷的话带着笑意。
他轻快的在这人背上一拍。
“走了啊,以后请你喝喜酒。”
门房在前引路,路明非在甲士的簇拥下,进侯府去了。
这人只觉自己好似做了一场梦。
他居然和小侯爷说话了。
居然还喊小侯爷叫兄弟。
居然还和小侯爷勾肩搭背。
他只觉得脚下发软,似踩棉花,浑身轻飘飘,如在云端。
周围人视线集中到他身上,更是增添几分脸上光彩。
只是,他心里或多或少,总有些奇怪。
这事怎么说?
堂堂威武侯小侯爷,自家亲事,自家却不知道么?
是啊,路明非也奇怪呢。
他自家亲事,还需要从一个路人那里打听。
真是让他,想笑到不行啊。
门房老李的脚步很快,但比不上他快,不知不觉路明非已将周围人都给落在身后,一头闯进了大堂。
堂上的是娘亲,他不在,说来也是,堂堂威武侯,怎会因这点小事牵绊住手脚。
想起老爹那张古板的脸,或许在整日捧着兵书的你看来,我这个儿子,也不过是沙场上一枚棋子罢。
路明非拿眼一扫,很快锁定那人,与娘亲陪坐的,大约便是说媒的了。
一路行来,诸般念头在路明非脑海闪灭。
他想了很多很多。
尤其是在听闻自己就要成婚的消息后。
真想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
只是临了临了,他见到娘亲的脸,那些疯狂那些暴躁,便尽是烟消云散去了。
她也是为自己好啊。
这大概便是人世间最无奈的事了罢。
“唷,小侯爷来啦!”
媒人笑靥如花。
“非儿,过来,为娘跟你说件事。”
娘亲招手。
路明非往前走。
只是在娘亲开口前,他便说道。
“我要娶绘梨衣。”
“嬢。”
“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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