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威的医生和护士像是很久以前的自己一样哭着逃,他们在地上爬,说着各种求饶的话。
是啊,很久以前的自己一样。
那时候他也曾经哭着求饶,跪在地上,磕头以及亲吻他们的鞋子。
有什么用呢?
女孩看着那个少年人行走在人群中,所过之处生命凋零,或者扭断脖子,或者踢飞断气,少年人轻描澹写,便好似收取同类的生命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是如吃饭喝水般寻常。
她看到了。
就是那个医生,那个男人,带她进入房间。
也死了。
死的真好啊。
一直笑着的女孩拍起手来,开心的像是在和小伙伴玩丢手绢的游戏,她好开心,开心的笑啊笑,笑啊笑,两行泪水就从眼角滑落。
少年人走到她面前,蹲下来。
路明非擦去她的泪水。
“你叫什么名字?”
笑着的女孩张张口,除了无异议的伊呀声外,什么也没说。
“这样啊。”
路明非把她嘴角往下按了按。
“想哭就哭吧。”
“没关系的。”
女孩呆呆的看着路明非。
慢慢的,她被按下的嘴角,一点点重新扬起。
路明非默然无语。
他看了眼女孩手里的饭团。
“喜欢吃吗?”
路明非拿来餐盘,把食堂剩余的饭团搜集起来。
他把盛满了饭团的餐盘放在女孩面前。
“吃吧。”
“不能一次性吃完。”
“一次只能吃这么多。”
路明非拿出几个。
“看到了么?”
女孩的目光粘在饭团上离不开了。
路明非问了几次,女孩只是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
“嗯?”
一阵心血来潮。
路明非往门外看去。
“乖乖呆在这里,别乱跑。”
女孩看也不看路明非,坐在地上,一手一个抓着饭团。
路明非往外走,脚步忽的一顿。
他感觉衣角被拉住了。
路明非低头看。
是一直笑着的女孩。
她举着脏兮兮的手,手里面抓着一只变了形的饭团。
女孩张张口,发出伊伊呀呀的声音。
“给我的么?”
路明非指着自己。
女孩不说话也不点头,只是把饭团往前递。
路明非又看了眼门外。
他对女孩笑了笑。
“哥哥还有事,这个饭团留着,你自己吃。”
女孩抓住路明非衣角的力道越来越轻,她抬头看了一眼,松开手。
“乖乖在这里,不要乱走。”
“坏人们很快都会没了。”
女孩捧着饭团啃,目光呆呆地。
路明非弯了弯嘴角。
女孩笑着,他也笑着。
“哥哥走了。”
女孩停止咀嚼,捧着饭团,看着抱着美和子的路明非向门外走去。
在路明非脚步迈出门口的刹那。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翻身而下,匕首直刺路明非脖颈。
路明非抓着黑影手臂把他贯在地上。
沉闷的一声响。
这声音该怎么形容呢?
女孩想起她在来医院之前玩的水球。
就是把水灌进气球里的游戏。
灌的大大一个水球,用力往地上一摔,啪的一下,水球炸开。
就是这样的声音。
路明非看一眼地上的尸体。
浑身漆黑,是标准的隐匿服饰。
“这就是忍者?”
路明非想起老爹关于风魔家的介绍。
这是一个保留有完整忍者传承的家族,他们为蛇岐八家,也为自己,训练专业的忍者部队。
因为每一个忍者的筛选条件就是混血种,他们都有血统在身,所以一直到热武器横行天下的二十一世纪,使用冷兵器战斗的忍者依然有其生存土壤。
实际上,越是强大的混血种,越喜欢使用冷兵器,刀剑比枪械更能发挥他们超人的身体素质。
精神病院的持枪安保只是最表面的力量,他们真正依仗的,是忍者。
路明非拔出地上忍者尸体腰间的太刀。
随手挽了两个刀花。
路明非点头,勉强可堪一用。
他可以感觉到太刀上微弱的能量反应,大概是老爹他们提到过的炼金,似乎是此方世界独有的炼器手法,路明非对此很是好奇,可惜帆船村中无一人通晓炼金技术,他们只知道炼金武器很厉害,至于为什么厉害,就没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路明非摸出忍者身上其他武器,苦无手里剑,他一一查看,不由摇头。
锋利归锋利,到底还是凡兵,承载不了劲力,也比不了炼金武器。
想来也是,能在忍者身上发现一把炼金太刀,已是意外之喜,若是这忍者浑身上下满是炼金器具,风魔家得富裕到何种程度,要是真个如此,才是咄咄怪事。
而且就算是唯一炼金器具的太刀,上面的炼金反应也弱的很,想来放在炼金器具里,这把太刀也是很低级的一类。
闪电般路明非下砍。
“叮!”
一颗黄橙橙的子弹分成两半,掉在地上。
远处一个趴在四楼窗口的狙击手张大嘴巴。
开……开什么玩笑!
就算仓促间没来得及用狙击枪,只是普通枪械,但是刀砍子弹什么的,这家伙是怪物吗!
下一秒狙击手面色大变。
他在瞄准镜里看到食堂门口的那个怪物……看向了这边。
犹如被至凶至恶的勐兽盯上。
狙击手后心全是冷汗。
他看到怪物笑了。
仿佛在对他说。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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