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敢强词夺理!喜儿已经将你今日所为都招了,小厮也说是因着一块玉璜葭姐儿才会被人拿住,那块玉璜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好端端的又是怎么到了葭儿身上,说!是不是你有意要害你幼妹?”
沈砚的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沈莙挨了几棍,背上一阵火燎似的灼痛,听到沈砚的责问却是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几次笑出了声,
“要我说我也觉得奇怪呢,这东西一直放在我房里的抽屉里,好端端的怎么就到了她身上呢?”
肖姨娘本来还一直现在沈砚方才的话里出不来,听到沈莙隐射沈葭偷了她的东西,立马就歇斯底里地指着她骂道:
“她胡说!葭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分明是你想害我的葭儿,才把那腌臜东西给了她。”
沈莙的眼神像是万丈寒冰一般刺向了肖姨娘,弄得她没由来的一阵心虚,
“蠢货,说话是要考虑后果的,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就敢说它是个腌臢物?”
沈莙连姨娘也不叫了,气得肖姨娘浑身打颤。沈砚却是注意到了她话里直指那块玉璜,对整件事的疑惑越来越大。
“那玉璜究竟是哪里来的?中间有什么牵连?你若不细细说来,还有苦头要吃。”
沈莙打量着沈砚手里拿的藤棍,那是一般官宦人家都有的,常用来教训犯了大错的族中子女,一棍抽下去,哪怕是穿着厚厚的冬衣也会肿起一条红痕。
沈莙已经挨过了几下,知道这东西不是开玩笑的,但是身上的疼痛却有效地冲淡了她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只觉得今天的一出出把她这十几年来的忍让和坚信的事情都变成了一个大笑话。
“这里其他的人不清楚,父亲应该是最了解不过的,前朝后宫,哪块玉璜最有名呢?又是哪块玉璜能让沈葭那个蠢货动了偷窃的念头呢?为什么东厂的人看到沈葭戴着它就直接将她投到了司刑监的大狱?”
她有些恶毒地说出了这么一长串话,然后眼看着沈砚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脸上的表情渐渐应恐惧而扭曲,心里涌起了一鼓幸灾乐祸的痛快感觉。
沈砚转过身去端起一杯茶,手不住发抖,倒似拿不住杯子一般,
“你……你……怎么会……”
沈莙将这一切都痛痛快快地抖了出来,心里反而是畅快了,比起沈砚的百转千回和满屋子其他人的疑惑不解,她看起来像是唯一自在的人。
沈莙当初能想到的后果,沈砚都能猜得到,正因为这样他才心慌。寒窗多少年才在科考有了名次,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好容易熬出了头,结果一招不慎竟因为这样一件自己完全不知情的事而葬送了这一大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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