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意有什么用,你不是说咱们娘娘心宽得很吗?苏昭媛有孕,陛下又重视,咱们也只能心里气一气,旁的做不了别到头来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秦湄觉得如今的沈莙有些不同于往日了,可是究竟是哪个地方不大对头她又说不上来。她是记着惠妃的吩咐来的,也不好太纠结在这些事情上面,原想慢慢引导着沈莙和她同仇敌忾也方便她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可奈何眼前的小姑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因此她也只好抛开那些打掩护的话,干脆拉近了沈莙附耳道:
“若真是这样,惠妃娘娘也不过是气上一会儿,可是今儿早上忍冬往正殿里去了一趟……”
沈莙是真的装累了,恹恹道:
“忍冬是那一位拨到咱们这里来的,难不成是那位大人又有什么吩咐?”
秦湄等的就是沈莙这一句话,当即精神一震,琢磨着开口道:
“那一位的意思,储秀宫,毓秀宫,上阳宫,只要能够摆平苏昭媛这一胎,即可停掉避子汤。若是没这一茬倒也罢了,娘娘不过是生会子闷气,毕竟即使苏昭媛无孕,这好事也轮不到咱们。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娘娘这正是喜忧参半呢!也是慈姑提起,说咱们宫里你的主意最多,可以替娘娘想个办法。”
沈莙觉得惠妃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怎么就有这个信心可以说动她这么个关起门来过日子的米虫帮忙出谋划策来害人呢?
“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没什么成算,真要说起来夏曲枝莲都比我要强些。慈姑老到,姐姐又聪慧,自然能够替娘娘解忧。可是我胆子小,耍了些小花招也会久久不能安眠。当初永福宫赵昭仪垮台的时候我就心悸了好些时日,只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没那个本事以后可就别再四处惹事了。娘娘信任我是好事,可是只怕我也是爱莫能助,别到时候把事情办砸了。”
秦湄真真切切地从沈莙看似淡然的语气和表情中察觉出了她对这件事的排斥,这让她不由得有些紧张。细细想来,自从赵昭仪被幽禁在宫中开始,沈莙便再没怎么往惠妃的正殿去了,连着对上阳宫的处境的关心也淡了不少……别是她已经察觉出了国子监那一茬事和惠妃有关才会心中生出了嫌隙吧……
秦湄自来知道在沈莙心中沈菱是她护得死死的不容许他人伤害半分的重要亲人,可以说只要有什么事情牵扯到她这个次兄,她就会一改常态,变得十分严肃认真。也正是因为这样,上回惠妃才会想出那么一手来逼她斗倒赵昭仪。这事儿惠妃做得不厚道,也是秦湄觉得最亏欠沈莙的地方,此时心里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便一时有些心虚。
“你哪里有这么不堪,这整个上阳宫就再找不出比你更博学的女官了。惠妃娘娘亦是十分看重你的,逢年过节都不忘赏赐……上回赵昭仪出事,咱们娘娘有了圣眷,这都多亏了你,娘娘也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中,念着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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